梁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头在玻璃窗上蹭了蹭,陆衍之把她拉进怀里, 搂过她的头靠在肩膀上:“困了就睡会儿。”
“陆衍之,南方和北方差距好大啊。”梁凉轻轻嗅了嗅他的味道,毛衣上沾染着淡淡的檀木香,她的脸贴在他胸前还能感受到他上下起伏的呼吸:“这里的树木到冬天居然都不落叶,还是绿色的。”
“我刚刚还看到接机口有人穿凉拖!要是北方早就冻掉了呀!”
梁凉絮絮叨叨地在他怀里说南北方的差异,眼皮越来越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阖上了,再睁开眼的时候,梁凉已经躺在了酒店的床上。
小家伙刚想揉揉眼睛,才发现双手压根抬不起来。
陆衍之的双臂牢牢环抱着她的身子,两个人身上盖着雪白的软被,有点热,又有点闷。
梁凉小幅度地转了下身子,正对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又把头偏过去,看了眼身边睡着的陆衍之。
她和他第一次睡在一起。
梁凉悄悄地吞了吞口水,心脏砰砰砰。
应该是感受到怀里人的动作,陆衍之的手往上扶了扶,揽住她的后背,轻轻往怀里又一勾把她翻到他面前,鼻尖直直碰到他的胸前。
他低下头,都是无意识地,吻了一下她的发心。
梁凉再也不敢动了,直到窗外明亮的光芒微微昏黄,陆衍之毛衣渡上了金黄色的小绒毛,陆衍之才有了要醒来的迹象。
几乎是一瞬间,梁凉就把眼睛闭上了,装出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模样。
陆衍之轻轻地撑开身子,垂眸,怀里的小家伙紧闭着双眼,发丝向后落,露出泛红的耳垂,睫毛颤了颤,怎么看都像是醒了。
他身子偏了偏,嘴唇从额头吻至鼻尖,再到嘴唇,静静地看着她的耳垂颜色由浅变深,忍不住低低笑一声。
牙齿被舌尖撬开,像是试探,一切动作都是微微的。
梁凉终于把眼睛睁开,愣了一秒,推开他,把身子背转过去,头也闷进被子里,小声说胡话:“我睡觉呢,我好困哦,晚安。”
腰身被戳了一下,陆衍之的下巴磕在她肩膀,没有直接揭穿她,反而是开始讲起了皮诺曹的故事,吐了口气,悄悄问她:“说谎的小朋友,都会受到什么惩罚呢?”
梁凉:“……”
离跨年还有一会儿,陆衍之带着梁凉吃了晚饭,没有直接带她去市中心跨年,反而是打了辆车,跟司机说了个别的地点。
跨年的人多,车流量也多,十一点多出租车才把两个人送到地方。
梁凉站在辅路旁边的小台阶上往下看,四周黑漆漆的,只能零星地看到几顶暗了色的帐篷,还有一处篝火。
海风吹过有一点凉,好在晚上出来的时候陆衍之多给梁凉拿了件衣服,此时披在小家伙身上正合适。
两个人正对着大海,坐到了沙滩上。
沙子软绵绵的,梁凉没忍住抓了一把,用手捏了捏,忽然想起她们初中的时候盛行非主流,当时班上的好多人都把话改成了相同的,都是这句握不住的沙子扬了也罢。
梁凉一转头,握着沙子的手甩在两个人面前,像天女散花似的,唰啦一下往前一撒,还没蹦出那句经典的非主流台词,一阵海风又吹了过来,沙子一秒全都扑在了两个人脸上。
梁凉:“……”
陆衍之:“……”
两个人吃了一嘴的沙子,相互沉默,梁凉不明白了,怎么她一扬沙子风就往过吹,还这么准,吹到了她嘴里。
正当梁凉以为她就再倒霉不过的时候,陆衍之揉着眼睛的手就没放下来过,食指弯曲,眼皮直跳,一看就是沙子进眼睛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