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的错没错。
可不知道为什么,梁凉看到了原先被孤立的自己。
两节专业课下了,教室里的人碍于刚才的气氛,个个走的比谁都快,梁凉慢吞吞地在后面儿收拾完书包,才发现周行宇也没走。
小家伙拿起书包,刚走到门口,又被他叫住:“梁凉,你现在是不是挺讨厌我的?”
梁凉愣了一秒,没想到到这步了他会问这样的问题。
她挺讨厌的吧?
教室里有暖气,刚才开门久了,现在温度有点低。
梁凉抓着袖口,嗯了一声,承认道:“是挺讨厌的。”
“也有点儿不敢相信,”她的声音有点轻,没有用力,却像是千百斤的石头压在周行宇心上:“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
周行宇垂下眸,把玩着手里的签字笔,笑了笑,嘴角挂着勉强:“嗯,我也没想到。”
从始至终梁凉都没把头转过来,一眼都没再看周行宇。
她说的是变成,其实她知道周行宇就是这样了,他压根没有变过。
***
因为周行宇的事故,聂百倩被院里压制,经过笔试和面试,以及最终大学三年以来的综合评定,保研的名额意外落到了梁凉。
今年的政策改变,K大与S大进行了高校联盟方案,土木系拥有了向S大推免的资格,推免名额不仅是她的,还是她想去的学校,这是梁凉原来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除却三月份的复试,梁凉是彻底放松下来,脱离了考研水生火热的日常生活,她把自己买的全部资料友情递交给了聂百倩,让她多了第二次练习做题。
事情明明已经尘埃落定,梁凉却忍不住担心起来。
K市跟S市的距离,南方与北方,坐飞机都要两个多小时。
她和陆衍之不会再轻轻松松的见面,以后见到的次数可能会越来越少了。
即使是不需要再例行的做好事除黑气,梁凉也想着法的往道观里跑,争取在她上研究生之前多跟陆衍之见一见。
转眼到了十二月中旬,大四的专业课考试没有闭卷考,意味着梁凉在元旦即是暑假,小家伙呆在道观里给往来的游客送暖宝宝贴的时候又忍不住分神。
也许明年的元旦,他们就不能一起过节了。
小筐里的暖宝宝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梁凉还在下意识地往里掏,小朋友今天走神的次数太多了,陆衍之都忍不住注意了起来。
陆衍之环视了一圈儿的游客,逮住个没人的机会,从一边走到梁凉面前,拉住她的手,大跨步地往后院带,把人圈在怀里,直勾勾地盯着她:“小朋友,你这样不行啊,做好事来还分神。”
梁凉往怀里缩了缩,鼻尖蹭了蹭他的道服。
陆衍之弯下腰,气息吐在她脸上,嘴唇也凑了过来:“你说,该罚不该罚?”
语气暧昧,要放在之前她可能全都是害羞。
可现在,她害羞里还带着点担心。
小家伙躲了躲,用手小力地推开他,声音忽然有点委屈:“陆衍之。”
陆衍之怔了一秒,连忙把人松开,还以为自己刚才当着一堆游客的面把小家伙吓坏了,连忙放软语气,想要哄她:“宝贝儿,我错了,刚刚不应该当那么多人面拉你跑这儿。”
梁凉垂下头,抓着他的衣角,摇了摇头,小声道:“我不想上研究生了,我不想跟你分开。”
她查了好多资料,看了好多经历。
连异地前的准备都比别人多,还特意列了好几个注意事项还有问题关键,都在分析异地恋坚持下来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