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铮无言,左手食指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上柔软的唇。
彼此接触的那一瞬,他终于找到些微安心。
他确实是想冷处理两人的关系,先把小狐狸安全送回国,之后再议。可他知道自己根本不舍得,没办法像未动心之前那样冷淡。
喻铮舔舐着柔软唇舌,低低地说了句什么。
程矜愣了一秒,睁眼看向闭目的男人。
他刚刚说的是……
“真想吃掉你。”
*** ***
南柔伤得确实不轻,内脏轻微出血,脸上也有多出淤青。
黎易冬鞍前马后地照顾,连护士都插不上手。
程矜看着那张苍白羸弱的小脸上横七竖八的纱布,心疼得像伤在自己身上。
“矜矜姐,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南柔一开口,泪珠子就跟断了线似的,吓得黎易冬忙不迭拿帕子替她揩,“别哭别哭!伤口浸了水又要发炎,小心以后毁容!”
南柔咬着嘴唇,强忍着不掉眼泪。
程矜勉强抬起手臂,摸了摸她的头发,“乖,回国我给你找医生,不会留疤的。”
南柔乖巧地点了点头。
医生敲门进来,说是要换药了,让家属回避一下。于是三人退到走廊上,黎易冬手里握着帕子,扶着围栏长长地叹了口气。
黎公子素来走肾不走心,程矜认识他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为哪个女孩子伤神过,就算是刚分手不久的前任女友,分手也只换来他一句,“长痛不如短痛。”
南柔,对他来说显然是不同的。
程矜走到他身边,“你把阿柔当成妹妹还是年轻的女孩子?”
黎易冬胡乱地拿帮南柔擦过眼泪的帕子抹了把脸,“妹妹啊,这还要问。”
程矜轻笑,看着他焦虑地看向病房的侧脸,心如明镜。
感情这种事从来都不是理智能支配的,黎易冬如此,南柔如此,她和喻铮又何尝不是?
沉默在一边的喻铮,忽然看见走廊尽头露出头来的翁连梦。
“我去一下洗手间。”喻铮说。
走到走廊尽头,上楼,果然看见等候的翁连梦。
“喻队。”
“嗯,”喻铮声音低沉,“南柔的身份查明了?”
23、念念不忘(1) ...
这是走廊尽头的拐角, 鲜少有人往来。
翁连梦递了几张打印纸给喻铮,“黑进这边户籍系统里查的。不会错,南小姐确实是孤儿。”
喻铮看了眼手中的档案, 是英文的, 最下角的南柔签名也是, 字迹清秀,像是练过。
照片上的南柔看起来不过十来岁,小脸大眼睛,微笑甜美,扎着双马尾, 海军领白衬衣, 看起来就是没经过生活摧残的天真少女。
“南小姐的妈妈是华人, 应该是在她十一岁那年死于肾衰。至于她爸爸, 是土生土长的坎铎人,不务正业,十多年前就死在内|斗里,大约留了点家产, 所以母女俩还可度日, 直到母亲去世,南小姐才流落到声色场所……为此被抓过好几次, 因为确实家境困难又被放了。”
翁连梦说完, 轻声叹息,“也挺可怜的。”
喻铮手指沿着纸张的边缘摩挲,看着纸上浅浅的水印若有所思。
资料是登记在坎铎户籍系统里的, 不会有误,而且跟南柔自己所说的也没有出入。
假如,真的是无依无靠的孤女,在绝望中得到同胞伸出援手,因此感恩戴德,甚至以身相许……似乎都还算合情合理。
但,直觉仍旧让他存疑。
翁连梦见队长沉思,犹豫了一下,“喻队,Nightmare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你就安心准备回国。剩下的,交给我们好不好?大队长那儿不也耳提面命的,让你不准再出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