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确实是只倒霉狐狸,好死不死地在程矜开枪的时候打落地靶前蹦过,被打中了后腿,倒在地上吱吱乱叫。
这边喻铮正训话,就听见身后脚步声近了,他也不回头,只等着她自己绕过来。
程矜喘着气,脸颊微红,卷发都被束成高马尾,露出眉清目秀的脸来,“这狐狸,我想带回去治疗。”
“不行。”
“它是我打伤的。”
喻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脸“你知道就好”的神情。
“拜托,把它留在这里,它可能会死。”
“营地不允许饲养宠物,这是规定。”喻铮铁青着脸色,看了眼已经收拾停当的焦胜力,“收队。”
“那只狐狸——”
喻铮停下脚步,“狐狸不许带回营地,否则请你一起离开。”
程矜还想再说,结果被翁连梦悄悄戳了下背,她回头,翁连梦冲她摇摇头。
走了几步出去的喻铮回头,刚好看见这两人附耳正说着什么,心头顿时有火,这还了得?自己带出来的兵,几天功夫就给美人计收得服服帖帖,还做什么特种兵,回老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去吧!
“翁连梦。”
“有!”
“私授枪支,浪费弹药,违反纪律,罚跑山一圈。”
翁连梦挺胸,“是!”
“另外罚扫厕所十天。”
“……”
一群人下了山,还能听见翁连梦的哀嚎,带着山间回音遥遥传来。
程矜悄悄找翟志讨了纱布、药膏,又折返后山,打算给那倒霉狐狸包一下,就算不能带回营地,总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确实是她给造的孽。
结果她在后山靶场上绕了个大圈,连根狐狸毛都没找到。
倒是遇上了跑山回来的翁连梦,热得连汗衫都脱了,光着膀子从山上跑下来,老远看见程矜就喘着气招呼她,“程记者你怎么又回来了?”
程矜晃晃手里的绷带药膏。
翁连梦擦了把脸上的汗,“给狐狸包扎?枪伤,这点东西可不行。”
程矜想想也是,狐狸还有皮毛,子弹也在肉里,哪有想得这么简单?
翁连梦见她忧心忡忡,坐在石头上喘着粗气说:“你别操心了,那狐狸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儿?当时看的,后腿直抽,就算死不掉,总归是残疾捕不到食了。
翁连梦:“……这话你要我咋说嘛。”
程矜听出他话里有话,眯起眼,“直说就好了呀。”
她声音一柔,翁连梦乖乖地坦白,“营地不许养宠物是真,但喻队不会放任狐狸不管的。”
在程矜的软磨硬泡之下,翁连梦终于都交代了,“——千万别说我告诉你的啊!”
程矜倒着跑了两步,冲着翁连梦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轻盈地往后山深处跑去。
翁连梦拿汗衫擦了把脸上的汗,才意识到刚刚,那么“漫长”的几分钟里自己都光着膀子在跟程记者说话,娘啊!光着!他低头看了眼,将汗衫往脖子后面一担——再跑十公里,为了下次再赤|身详见的时候,腹肌线条更流畅!╯^╰
可是,又跑了几步之后,他突然哀嚎一声,捂住了脸。
程记者面对没穿上衣的他,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小鹿也不乱撞,气定神闲地跟他聊喻队会把野狐狸转移到哪里去??他,身为一个快满二十的男青年!荷尔蒙呢?男性魅力呢?都被狐狸给吃了吗!!!
完了,彻底完了,看来程记者对他是真没·兴·趣╥﹏╥
程矜一脚深、一角浅地踩着泥巴地往后山走,要不是沿途偶尔有木头路标,她都怀疑自己会不会闯进什么军事禁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