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程厚寒管不了我结婚的事儿,”程矜顿了顿,又说,“顶多给他发个喜帖呗。”
喻铮听见自己左胸膛里的那颗心,激烈跳动得像是要脱离管控,随着她说的每一个字,就更快一分。
程矜像小动物似的,拿脸在他的毛衣上蹭了蹭,闷声闷气地说:“我俩是正正经经的未婚夫妻,所以你到底……在躲什么嘛?”
像一枪开在心脏,正中靶心,炸开了花。
喻铮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他的小狐狸才不是无意识的煽风点火,明明就是处心积虑地在挑战自己的自制力!或者说……她根本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万不肯让自己全身而退。
握住她纤细的小臂,喻铮转过身,将人一卷带进怀里,哑声问:“刚刚你说的话,是在告诉我,自己家的点心不吃不白不吃。”
“嗯……不吃白不吃,宁可饿着是白痴。”程矜说完,自己先乐了。
怀里的人笑得直颤,喻铮哭笑不得,索性打横将人抱起,往墙边的单人床上轻轻一放,然后单膝跪在床边,俯身压下,将人扣在胸膛与床板之间,侵略性十足地低声道:“话都说到这份上,要再放开你——”
“就是懦夫。”身下的“点心”不知死活地抢白。
很好。
打蛇要打七寸。
对付喻队长这样的血性汉子,拿“懦夫”刺激,效果真是——呃,程矜有点儿悔不当初了。
当肌肤与空气相触,她短促地嗯了声,立刻被某人捞起叠在身旁的棉被裹了起来,两人叠在一处,方知所有起伏都与对方一一相应,一寸一寸,将所有相思尽数点燃。
箭在弦上,额角挂着汗水的喻铮却突然手肘撑在她肩侧,看着她泛红的面颊哑声说:“如果你反悔,我可以……”
程矜小虎牙咬着下唇,抬手一勾他的颈后,使他重新贴上自己,半是羞涩半是生气地贴在他耳边说:“不是说,军人许进不许退的么?”
喻队长鬓边的汗终于滴了下来,俯身贴近,声音带着一丝隐忍,“那就,遵命。”
那些曾经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突兀闯入喻铮梦境的旖旎,终于寸寸化作了掌心柔软。他知道这一刻的狂喜,只有一小部分来源于感官,而更多的,是因为自己揣在心尖上的女人温柔热情的迎合,让他明白这份感情是双向的,源于彼此对对方想同的渴望。
假如他是驰骋疆场的将军,那么他的小狐狸既不是被征服的敌军,也不是身后摇旗呐喊的士卒,而是并肩杀敌、心意相通的大将,配合他,也引领他。
彼此为伴,相互臣服,生死与共。
*** ***
窗外,雪仍旧无边无际地下着。
程矜靠在窗边,身上裹着喻铮宽大的套头毛衣,光着腿也不觉得冷,手里夹着根烟,烟头的光明明灭灭,她也不抽,就这么点着,看向窗外发呆。
亲密之后,她先是在喻铮怀里睡着了,但很快,就被心头压着的心事唤醒,于是悄悄抽身下床,点了烟出神。
忽然,指间的烟被人抽走,径直按在窗台上捺灭了。
程矜嘴角弯起,看向身后的人,“你怎么醒了呀?”刚刚明明抱着自己睡得很沉,沉得就好像山崩地陷都不会醒。
喻铮还赤着上身,却将她身上的毛衣拢紧了些,“以后把烟戒了吧。”
“这是队长的命令吗?”程矜笑。
“是你男人的命令。”
“那我男人自己呢?”
“……也戒。”
程矜这才娇俏地一笑,开开心心地贴上他的胸膛,满足地吃着豆腐说:“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