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写军人么,她还能给难住?
程矜一边跟黎易冬说着话,一边快步往酒吧外走,谁知突然被人给拦了。
刺鼻的古龙水味直冲天灵盖,她头都没抬地吐出一个字,“滚。”
是刚才那个外国佬。他不懂中文,只当程矜还在通电话,于是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枝玫瑰递到她面前,顺道将手腕上的劳力士表凑到她眼皮子底下。
黎易冬在电话那头叫,“我俩认识多少年了?买卖不成还仁义在呢,你居然叫我滚?”
“买卖的事儿晚点说,你先帮我个忙,装一下女人,谢谢。”说完,她关掉蓝牙改成免提,然后嘴角一勾,对装腔作势的外国佬说:“Sorry,I'm les.”
男人手里的玫瑰还竖着,就听见她的手机里传出造作的女嗓,“When will you come back I miss you,honey~”
这厮,真是越来越变态……程矜挂断电话,一耸肩,就打算从男人身边走开。
哐啷——
不远处,一个东方女孩被几个当地男人推倒在地,酒杯的碎片扎破了她的手臂,血流不止。
她身上玫红色的吊带衫破烂不堪,露出花哨的内衣边缘,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在那几个人的拳打脚踢下不住求饶。
用的是英文,而且颇为流利。
大概是流莺,可年龄也太小了……十五六?最多十七。
程矜正在犹豫要不要报警,全场的灯忽然毫无预兆地全都熄灭了。
四周刚传来尖叫声,就听见广播里有人用英文警告,“搜查!抱头蹲好,禁止随意走动!重复一遍——”
场子里有人反抗,只听一声空枪,顿时全都原地蹲下,再没吱声的。
程矜倒是没太惊慌,听措辞应该是坎铎警方临检,于是乖乖地原地蹲下了,只听见黑暗中有人用当地话和英文交谈着,似乎是要找什么人。
过了大约十分钟,场面完全被控制,照明就跟着恢复了,程矜这才发现原来来人分两拨,除了坎铎警察之外,还有一群人,穿着黑色作战服、全副武装到除了眼睛什么也没露。
场内的客人被要求按性别分开,靠墙蹲着。
程矜刚蹲好,后面一个就被推了过来,细胳膊细腿还带着伤——是之前挨打的女孩。
玻璃扎得挺深,女孩蹲都蹲不稳,一边颤抖一边徒劳地将破烂的衣裳拽到胸前遮挡。
程矜只穿了件无袖衬衣,没什么能借她,于是瞄上了一米开外的桌子,乘着没人注意,她快步上前一把扯下桌布,刚准备回身,只觉后腰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给抵住了。
——是枪!
浑身的汗毛孔都张开了,她缓缓举起双手。
“Turn back.”身后传来冷静的男低音。
程矜紧张,动都不敢动。
“转过身。”那人换了中文,声音低沉醇厚。
是同胞!程矜心头一松,转过身,谁知立刻对上了迅速瞄准她眉心的枪口,还有一双冷漠到近乎锋利的眸子。
“放下手里的东西。”穿着作战服的男人看了眼她手中的桌布。
程矜指着墙边衣不蔽体的少女,“拿给她裹身子用的。”
“放下。”他根本没有回头去看,只锁着她的眉心。
识时务者为俊杰,程矜松开手,桌布软软地堆在地上。
男人拿脚尖踢开桌布,确认下面空无一物,才放下枪,下巴微抬,指向队列的空档,声音冷淡,“归队。”
程矜咬着牙,临走开看见了他作战服胸前绣着的代号Poseidon,波塞冬,以及中文字的特种作战部队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