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且快速地摸出腰间配备的一把锋利的尖刀。
他的眼神如那日出现在梵乌山寨子外一样,鹰戾如冰,目光似有穿透性,一眨不眨地盯着对地狂啸,狂奔的耗牛。
耗牛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它头颅低下,发了疯似的“呜呼——”喊叫了一声,锋利的牛角直直地朝向傅希。
扶桑看得心惊胆战,带着男孩快速往回走,去到安全的地方。
傅希立在她与耗牛的中央,目光沉静,带着一些微微的痞性和野性。
在耗牛距离他仅有五米的时候,傅希快速侧身,精准地抓住它的牛角,踩着它的身躯,一跃而上,手用尽全力控着它企图转身的头颅,定住,一刀插在它的脖颈之间。
鲜血找到了出口,喷洒而出,近乎绝望的一声怒吼后。
耗牛的战斗力弱了半截儿,傅希等的就是这一时刻,他看准时机,从脖颈间拔出尖刀,把刀身插进了它的眼睛。
粘稠的血液从眼眶不断溢出,扶桑闭上了眼,根本不敢看。
自然也没发现,傅希再次把刀插入它的要害后,耗牛临死前致命的一次反抗,直接把他弹了出去。
远远地摔在地上。
空气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江眠月屁滚尿滚地跑了过来,想看看有没有出事。
扶桑一睁开眼,就看见傅希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连手指都动弹不了,表情有点儿痛苦。
她管不了那么多,刚刚是他拼了命去救了她。
扶桑站起身,揉了揉因为害怕而颤抖得发酸的双腿,迅速去到他的身边,想看看他怎么了。
“傅希,傅希?”
扶桑用手轻轻拍他的脸,想让他醒过来。
奈何男人没有一丝的动静。
扶桑着急了,力气加大了些。
傅希俊美深冷的脸在她的折腾下简直惨不忍睹,冷峻的眉皱了皱,男人睁开眼,冷冷地开口:“你别碰我!”
扶桑:?怎么这么凶?
脑子摔坏了吧。
扶桑软绵绵没什么力气的手掌啪叽一下拍了他一个大耳光,试图抽醒他。
男人三两下就钳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动,勾了勾唇,无奈地说:“这么喜欢打人啊?”
扶桑吸了吸鼻子,盯着他,没好气地说:“我那是对你好,万一你一直不醒就这么睡下去怎么办?我那叫暴力唤醒法,你懂不懂啊?”
傅希嗤了一声:“人家书里都说,英雄救美之后,不是以身相许,就是为奴为婢。你就这样暴力唤醒我?”
这个话题莫名的尴尬,扶桑没法答。
她也想以身相许啊,但明显,人家那句话的重点根本不是“以身相许”这四个字。
傅希见她没反应,又嗤了声,说:“拉我起来。”
扶桑立即乖乖地伸出手,想把他拽起。
奈何他实在是太重了,脚下黄沙太滑,扶桑脚跟一个不稳,直接绊倒在他怀里。
重重地压在他的身上。
两人节奏相当的心跳声忽然重叠在一起,怦怦怦怦……
清晰、明朗。
脸与脸挨得极近,唇瓣之间不过半寸,呼吸交织在一起。
傅希眼眸深谙了下去,呼吸也絮乱了几分。
扶桑看着他,有种说不出的心慌和紧张,还没缓过神来,就忽而听见一道清冷的嗓音,带着几分轻佻,不要脸地问:“怎么,真想以身相许啊?”
*
这里突如其来的变故引来了这个村庄所有的村民,村民们放下建房子的工具,奔过来一眼就看到了那只倒在地上眼眶出血外翻的野耗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