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月拿起被子盖住头:“别想那么多了,这些我们也管不了,只要别给他们添麻烦就行。睡吧。”
“嗯。”
扶桑很听话地闭上眼。
像小时候那样,爸爸不在家,小扶桑会皱着鼻子,擤着鼻涕问妈妈:“爸爸怎么又不见了。是不是要去抓坏人,打坏蛋?那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妈妈从不会正面回答她,只会摸摸她的头,笑得温婉沉静,柔和的嗓音如一剂定心丸从不远处徐徐传来:“桑桑别怕。如果想爸爸,就乖乖睡一觉,不要胡思乱想,如果在梦里看见了爸爸,就一定要记得对他说‘爸爸,你记得一定要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做完所有的事情,回来找我哦。’,或许一觉醒来,爸爸就会出现在桑桑和妈妈的床前。”
骗人!根本就没出现过……
这一夜,扶桑睡得一点儿都不深,但也没有醒来。
她迷迷糊糊地梦见一只黑狼走在荒无人烟的丛林里,遇见了一堆狡猾聪明的狐狸,那是一群长着锋利牙齿的黑狐,眼睛滚圆滚圆的,像是发着光。
狐狸看中了那只单独穿行的黑狼,狡诈心起,想吃了它。
于是便找来一堆伙伴,打着商量,设置了陷阱,把黑狼引诱进去。
黑狼虽笨,却也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主,撕破了喉咙仰天长啸地震慑了狐狸一番,扑上去撕咬,用锋利的牙齿把它们的皮肉一个个撕碎。
奈何,狐狸实在是太多了。
未等黑狼把所有狐狸杀尽,自己就已经伤痕累累,扶桑站在一旁,拼命地喊黑狼快过来,快回来,她想把狐狸全部赶走,却徒劳无果。
黑狼被狐狸活活撕碎,生吞,永远倒在了狐狸窝里。
黑狼死了。
扶桑哭得满眼是泪,内心的崩溃与哀痛感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来,以至于第二天清早醒来的时候,她的眼角还挂着几滴未干涸的泪珠。
梦境实在是太真实了。
明明只是两个动物之间的事情,却让扶桑为黑狼的死揪心不已。
她起床,洗完漱后,扒着阳台的护栏,探个脑袋出去,刚好看见傅希正在楼下做着俯卧撑深蹲训练。
扶桑支着下巴,澄亮的双眸定定地望着他许久,知道他整个人安然无恙后,又觉得莫名心安。
可扶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那场梦应该不是凭空而来,或许是一种暗示。
她穿好衣服,快速下楼,站在一旁,等他做完所有的训练。
然后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边,轻声细语地把昨晚梦里的来龙去脉和所有的细节,一个不落地告诉了他。
傅希眯起眼,满脸的不可思议,似笑非笑地问:“所以,你是觉得那只死了的黑狼是我?”
“嗯。”扶桑点头,软软地道。
“不可能。”他直截了当地开口,完全不信,“我没那么笨,怎么会着狐狸的道?还中狐狸的陷阱?你当我这几年兵白当的?”
扶桑刚想说:“不啊,我觉得你就挺笨的呀,肯定是那只蠢到家的黑狼。”
扶桑想了想,还是算了,撇了撇嘴,冲他讪讪道:“我也不知道我的梦到底准不准,反正你小心一点就是了。”
说完,便去了前院吃早餐。
扶桑和江眠月在饭桌上吃完早餐,刚准备戴起草帽,去外头继续完成昨日的沙障。
梁栋突然跑进来问:“今天村子那边需要两个女生过去帮一下忙,你们谁去?”
在座的六位女生大眼瞪小眼。
杜思玲想了想,去去也挺好的,可以一整天都看见傅希,就是不知道那里的活儿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