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傅希想让扶桑在这儿多待几天,玩够了再回北京也不迟,但扶桑不肯, 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傅希,怎么也要跟着回去。
宁婉余拎起袋子去厨房装了一些苏州的特产,蜜饯,糕点之类的东西让他们带回去慢慢吃。
最后,扶桑进外婆房间帮刚刚起床的外婆洗了把脸,梳个干净的头,再牛头不搭马嘴地闲聊几句,就离开了。
飞机在北京降落,返程的途中,男人一直一声不吭,薄唇紧紧抿着,静默深沉的模样让扶桑突然有点儿不习惯。
她瞥了他一眼,小手扯扯他的衣摆,问:“今晚我们去哪吃饭啊
傅希闻言笑了笑,打破了一直以来的面瘫脸,伸手摸上她毛绒绒的发顶,刚要开口,一侧目,就看见机场外车马如龙的公路对面,一个红衣男人直勾勾地望了过来。
视线毫无意外地与傅希对上。
然后,迅速低头,躲开。
傅希当兵十载,敏锐力和洞察力一直是军营中的佼佼者,为了让对方减低警惕性,他仿若无事般地垂眸,揉了揉扶桑软软的黑发。
然后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嗓音捻带着温度地说:“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情没办,你先回家,不要去别的地方,在家等我,嗯?”
“为什么?你要去哪?”扶桑一头雾水,“可是我肚子饿了,我想去吃饭。”
“忍一下,嗯?我办完事,尽快赶回去做给你吃?”傅希跟她打着商量。
扶桑舔了舔嘴角,确实是有点想念傅希做的饭菜了,就立马答应下来:“那你快点哦。”
“好,一个小时,我一定回去。”
“那好吧,我先走了。”扶桑弯身钻进出租车里,冲傅希摆了摆手。
傅希把车门关上,同时眼角的余光淡淡撇去对面丝毫不觉自己已经暴露的男人身上,送走了出租车。
他亲眼看着车辆消失在车流,才满身携裹着一股让人不敢亲近的戾气扫了公路对面的男人一眼。
对面的男人愣了愣,瞬间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公路,公路不设斑马线,全部行人都走天桥而过。
傅希不上天桥,直接横穿公路,心惊胆战地跨过公路之间的栏杆,然后像离弦之箭一样直接冲了过去,一前一后,两个男人在人满为患的街道上跑,一个在逃一个在追。
红衣男人每跑一段路,就回头看傅希一眼,总会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不少,吓得他额头都渗出了不少汗珠,但又不敢停下脚步,只能不停地向前冲,逃命。
最后,被傅希截在了一条无人的小巷中。
傅希一手掐住他的肩膀,大力地往旁边一甩,正在奔跑的男人突然被一股力量逼迫他往一边弹去,“嘭”一声闷响,是身体撞击墙面的声音。
男人被甩得重重地摔在了墙上,接而,整个人瘫坐在地,肩膀一阵刺痛,似乎是脱臼了。
他痛得“啊”一声,面部皱纹紧紧地拧在一起。
“干什么!为什么追我?”男人瞪了傅希一眼,直接反咬一口。
傅希面色铁青,稍稍弯身,一手拎起他的衣领,语气淡淡地问:“那你跑什么?说,为什么跟踪我们。”
“我没有,我没有跟踪你们,你血口喷人。”男人顿时没了刚刚逃跑时的那股气势,怂得差点哭了起来。
“不说是不是?”傅希的嗓音低沉又磁性,在空旷无人的小巷里回音阵阵,像是魔鬼的低吟,他一手抬起他左边的手腕,往后掰了过来,“这只手也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