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的坐起身,身上多出的那件外套因为她的动作往下滑落。
她愣了一下,弯腰把地上的外套捡起来。
黑色的,带着淡淡的雪松香味,有点熟悉。
她愣了一会,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旁多了一个人。
“丛漾?”
后者抬眸,冲她笑了笑,声音温柔:“你醒啦。”
宋星辰揉了揉眼睛:“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什么:“有一会了。”
“怎么不叫醒我。”她凑过去,“你写什么呢。”
那页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她一眼就看到了最上面的检讨二字。
皱了下眉:“你写这个干嘛?”
丛漾顿了顿,说:“你不是被罚检讨吗,我就......”
宋星辰把检讨抢过来,明显不高兴了:“谁让你写的。”
丛漾来不及开口,那几张稿纸就在她手中被撕碎了。
“我又没做错,凭什么写检讨。”
她今天被班主任当着全班的面批评时没有哭,各种难听刺耳的话用在她身上时她也没有哭,可现在却开始觉得委屈:“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也觉得是我错了?”
他们教室旁边的玻璃碎了一块,现在还没安装好。
冷风灌进来,宋星辰的耳朵冻的通红。
她为了好看,总是只穿一点。
丛漾把外套重新给她穿上,拉链直接拉到顶,抵住她的下巴。
她看上去小小的一只,被包裹在他的外套里。
丛漾抬手,以指腹拭去她眼角要掉不掉的泪水,柔声说:“我只是想让你早点回家,才会帮你写检讨的。”
他说,“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
宋星辰被哄开心了,穿着丛漾的外套,缩在他身旁,手里还捧着一杯他特地去外面奶茶店给她买的珍珠奶茶。
他则重新帮她写着那封三万字的检讨。
偶尔抬头看看她,眼神宠溺。
那天他们很晚才从教室离开,经过篮球场的时候,宋星辰嚷着脚疼,非要去那边坐着休息一下。
才刚过去,她就让丛漾帮她看看,是不是刚刚不小心蹭伤了。
丛漾小心翼翼的脱掉她的鞋子,似乎生怕弄疼她,她的脚又白又软,还小,他一只手刚好可以握住。
“还好,没有伤口。”
她说:“那应该是我记错了,不是脚疼,是手疼。”
丛漾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最后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握住她伸过来的手。
宋星辰突然往前,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吻了上去。
-------
这也是宋星辰的初吻,她没什么经验,全程就在那瞎啃乱咬。
力道没个轻重的。
她原本以为丛漾会推开她的,结果他温顺的很,嘴被咬出血了也不喊疼。
一直到她有些呼吸不顺的时候,才结束了这个没有任何技巧的吻。
那个时候的丛漾垂着眸子,眼角通红的看着她。
不是熬夜后的红,也不是委屈想哭时的红。
倒像是黑夜的深林中,伺机捕获猎物的猛兽,眼底的欲望冲破伪装。
-------
现在回想时读书时的那点破事,宋星辰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红了耳根。
她当初怎么就那么傻逼呢,太丢脸了。
她和丛漾道歉:“如果是因为那件事的话,我和你说声对不起,我那个时候有点......”
她停顿了一会,似乎在整理措辞,毕竟是自己,还是不能骂太狠,“我那个时候稍微有点叛逆。”
丛漾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的出神了。
他摇了摇头,轻笑着去拿烟盒,果然,她不记得了。
这个篮球场,是她说分手的地方。
那个时候他们已经高中毕业了,职校也开始停止招生。
她在某个夜晚,把他约了过来。
她其实也不是一个不负责的人,至少她有始有终,说在一起的是她,说分手的也是她。
那会的风比现在还要大一点,她穿着未过膝的格子百褶裙,被风撩起了裙摆,能看见白皙的大腿。
她和他道歉,铺垫了很长,然后说:“我们分手吧。”
学生时代的恋情并不牢固,她显然也没想过要和他走多久。
不过是因为活了十多年的人生里,突然闯进来一个这么乖巧听话的学霸,于她来说,这是个稀罕的物种。
她对他的喜欢,就像是人们碰到了合自己心意的宠物,于是养在身边,每日悉心照料。
他原本以为,他对她好,他听她的话,她就可以一直把自己养在她身边。
--------
学校荒废了太久,电路也开始不稳,头顶的路灯一直忽明忽暗。
宋星辰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站起身:“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抬眸:“?”
她问他:“去不去?”
丛漾不敢让她再问第二遍,因为害怕彻底耗尽她最后一点耐心。
他站起身,点了点头:“嗯。”
宋星辰笑道:“去一个能让你心情变好的地方。”
老旧的建筑物,路边摆满了地摊,各种小吃都能在这儿见到。
五湖四海,哪哪都有。
玻璃门上写着空调开放,茶水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