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是喜欢全部,好坏全盘接受甘之如饴,最后输得一败涂地,也要安慰自己,我心甘情愿。
何其辛苦。
所以她不想喜欢迟砚,一点也不想。
但喜欢这件事,要是光凭不想就可以不能,那该有多好。
下午上课,孟行悠全当中午的不愉快没发生过,跟迟砚正常相处,该说说该笑笑。
迟砚显然跟她想法一致,没有表现出一丁点不舒服来。
看来他们在维护和谐同桌关系的问题上,有一种难得的默契。
孟行悠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惆怅。
最后一节音乐课,孟行悠要留在教室画黑板报的人物草稿,让楚司瑶帮忙给老师请了假。
班上同学都去上课,教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孟行悠享受这难得的独处时光。
素描她一直只学到了初二,倒不是她不愿意继续学,只是孟母觉得浪费时间,把素描课给她改了补课班。
孟行悠不敢说不愿意,因为成绩差没有说不愿意的资格。
不过素描课后来断了没去上,画画这个爱好一直还在,孟行悠闲着无事会画着玩,手倒是没生过。
孟行悠身高不够,找了一张空课桌踩上去,从黑板最顶端开始勾线。
课桌面积有限,孟行悠只能跳下来挪位置,又踩上去,这样反反复复,卷轴部分的线条始终不够连贯。
没辙,孟行悠只能先画其他部分,她手速还行,下课铃声响完,班上的人陆陆续续回来,看见后面黑板上的杰作,不少人凑过来围观。
“孟行悠你深藏不露啊。”
“你学过吧,太牛逼了,这一节课都快画完了。”
“咱们这黑板报这回要给勤哥长脸了。”
……
孟行悠笑笑没说话,余光看见秦千艺脸色发青,估计被气的,她心情大好,站在课桌上,说了句:“长脸不敢保证,反正不会开天窗。”
秦千艺被气得够呛,甩手退出人群,坐回自己位置,再没回过头看一眼。
楚司瑶约了其他班的女生一起吃晚饭,孟行悠看见草稿还剩卷轴部分,想一口气画完,就没跟他们一起,让楚司瑶回来给她买个面包就成。
孟行悠坐在课桌上,为这个卷轴费解,没注意迟砚从后门走进来。
她跳下课桌,把桌子移到一个中间位置,然后踩着凳子站上去。
孟行悠拿着粉笔从黑板左上角开始,一口气拉一条曲线到黑板中间,这次还算顺利,只是她只注意黑板上的功夫,脚收回来的时候一脚踏空,课桌被她踢翻,人直接摔下来。
孟行悠心里一紧,双手捂住脸。
预料之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到来,孟行悠反而觉得脖子有点勒。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迟砚提着后衣领,悬在半空中。
“……”
为什么每次都是老父亲抓鸡的姿势。
孟行悠扑腾两下,迟砚把她放下,她捂着脖子咳了两声,回头瞪着他:“你看我摔下来还提着我?”
迟砚觉得好笑,靠着门好整以暇地看她,眼尾上挑:“意思我不应该救你。”
“倒也不是。”孟行悠理好衣领,走到他面前,义正言辞地说,“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你刚刚应该抱我的。”
迟砚目光微动,姿势未改,垂眸道:“抱你,然后呢?”
“你还想要然后?”
孟行悠嘴上跑火车没个把门的,话不过脑子就这么说了出来。
“然后还可以打个啵,打雷勾地火,你浓我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