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悠无动于衷,看他的眼神愈发莫名其妙:“谁跟你闹了?我这一直在跟你好好说话啊,要闹也是你在闹吧。”
迟砚着急又上火,说话也有点词不达意:“行,我在闹,都晾一个多月了,你还要晾到什么时候,我们能不能和好?”
闹半天就是要个和好。
那还有什么可和好的。
我又不缺你的这个朋友,谁稀罕跟你做好朋友,又不是幼儿园,还能手牵手不成。
孟行悠也一肚子闷气,话赶话全给顶了回去:“我们都没有吵架哪里来的和好?这样不挺好的嘛,我觉得距离产生美,要是我跟你太熟,别人都以为你是我男朋友,那我的桃花不都被耽误了,你不想谈恋爱我还想——”
“孟行悠。”迟砚脸色铁青,每个字都像是从嗓子眼憋出来的一样,“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孟行悠好气又好笑:“我应该知道什么?”
话到嘴边没过脑子,就这么说了出来:“我生气还不是因为……”喜欢你。
话说一大半中途被打断:“升旗仪式到此结束,各班依次解散。”
迟砚在心里爆了句粗,正要拉住要往前走的孟行悠,赵海成突然从二班走过来,冲孟行悠招了招手,中气十足地叫她:“孟行悠,你过来一下。”
“来了。”孟行悠应了声,今天第二次甩开迟砚的手,不太耐烦说了句,“我还有事儿,回头再聊。”
迟砚眼神里闪过一丝低落,孟行悠似乎很反感他,他没再拦着,追上她语速极快说道:“那就中午,中午下课你别着急走,我想跟你聊聊。”
孟行悠嗯嗯啊啊两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冲他挥挥手,敷衍含糊留下一句知道了,便抬腿跑远,跟赵海成并肩离开,头也没回一下。
“……”
晾一个多月他都被嫌弃成这样,再晾下去还得了。
迟砚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与时间赛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那种。
回教室的路上,迟砚把霍修厉抓着去了趟小卖部,买了两罐可乐,不紧不慢往教室走,堪比老年人散步。
霍修厉走了不到五百米就受不了,停下来回头喊:“乌龟都比咱们走得快你信吗?”
迟砚把手上的易拉罐扔到霍修厉怀里,顿了顿,突然开口,问道:“你平时怎么跟小姑娘摊牌的?”
霍修厉正在喝可乐,听了这话没控制住,直接喷出来,迟砚闪得快,只有鞋子上溅了几滴可乐渍。
“你他妈刚刚说什么?”汽水呛人得很,霍修厉连咳嗽好几声才缓过来,眯着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要孟行悠摊牌?”
迟砚看着一点也不像说笑,阖了阖眼,半笑不笑:“啊,不行吗?”
霍修厉可乐也不喝了,要不是手上有东西,肯定要拍拍好兄弟的肩膀以资鼓励:“太他妈的行了!太子你可算想通了,再也不早恋年龄都不允许了是不是这个道理!”
迟砚嫌他手上有可乐,黏糊糊的,退后一步保持距离,不想听他扯屁,不太耐烦地问:“快说你怎么弄的,步骤道具之类的。”
霍修厉被他不是表白好像是求婚一样的郑重感震住,隔了几秒缓过神来,好笑地说:“直说呗,我喜欢你,能成就成,不成拉倒。”他觉得迟砚这个装满顾虑的脑子,估计很难意会这种境界,于是又打了一个通俗易懂的比方,“这就是很随意的一个事儿,你就当成约饭,想吃就一起吃,不想就各吃各,反正大家都饿不死。”
能把谈恋爱比喻成约饭,这世界上大概也只有霍修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