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着脸不说话的样子透露着天生的王者气质,眼神肃穆冷傲——
让她差点就忽略了他现在周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的事实。
“看什么?”
闻声,戚蓓蓓一下子反应过来,急匆匆地转身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脸,密不透风,连道光都没见着。
很快,身后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这时候越晚出去,嫌疑就越大,盛景初也不自觉地加快了更衣的速度。
“我换好了,你先躲——”
小姑娘扭过头来,捂着脸的手偷偷打开一道缝,眼睛眨巴眨巴的往外看去。
他是换好了。
不该露的地方都被遮得严严实实了。
想到自己的目光是不是太過炽热,大脑一阵发热,门外的敲门声像是催命符般,彻底击溃她的理智。
往四周扫了圈,不带半点琢磨,她一头闷热地挑了最大的衣柜,当着盛景初的面快步钻了进去,还贴心地自己拉上了门。
室内静默一片。
目睹这一切的盛景初:“……”
柜子里面的衣服不多,不算闷热,鼻间都是盛景初身上淡淡的檀香,清洌醉人。
心里懊恼,为什么她现在像偷情被发现似的。
别人躲窗台,她就躲柜子?
默默叹了口气,他们两个人结婚两年半有余,之前都是互相看透明,别说吵架了,连上在爸妈面前的,说话的句数都没多少。
没想到,她现在居然“有幸”藏身在他最私密的地方里。
她这婚结得真憋屈。
休息室的门被打开,杜可温气急地说:“你爸在下面和人吵架。”
戚蓓蓓愣了愣,捏了捏耳朵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记忆中爸是个特别慈爱的人,怎么会好端端和人吵架?
低沉的声音传出:“怎么回事?”
杜可温:“底下有个员工偷偷说看到你和女人逛街,结果被你爸给听到了,你爸就和人家吵起来,说人家污蔑你。”
说实话,这话传到杜可温耳边时,他也是轻蔑一笑。
说盛景初牵着条母狗溜圈他或许会信,说盛景初和女生逛街,他是打死都不信的。
谁不知道盛总最讨厌女色和纵I欲的人,在盛总看来,那是没有自控力的人,不能成大事。
看了盛景初一眼,他忽然问:“盛总,你怎么没系领带?”
盛景初明显顿了下动作,抿了抿唇角,压着嗓子道:“觉得有点勒,就拿下来了。”
杜可温眉心微皱,看了看盛景初无可挑剔的脸,又看了看盛景初穿着拖鞋的脚。
“那鞋呢?”
盛景初朝他翻了个白眼,面色冷淡,“谁休息时会穿皮鞋?”
杜可温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盛景初把杜可温往后推去,他心也顺带走了出去,把休息室的门关上,声音平缓:“不是吵架吗?去看看。”
戚蓓蓓躲在柜子里面,他们的对话让她像是坐过山车似的,一颗心提着又放下,等了会儿,确认外面没有半点声音之后,她才慢慢推开柜门走了出来。
呼,热死了。
兜里的手机一阵震动,来电显示:【时昏】。
戚蓓蓓按了接通键:“喂,干嘛?”
时昏那边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还伴随某些鬼哭狼嚎的歌声,戚蓓蓓听着皱起眉头,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又问:“你在哪?”
时昏抽抽噎噎地说:“我失恋了。”
戚蓓蓓微微挑了眉,她这个室友就是个恋爱脑,天天盼着来场甜甜的恋爱。
她还记得,大学宿舍的第一次破冰行动,自然就是夜聊会。
当时时昏神采飞扬、兴致勃勃地说大学一定要谈至少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她要把她毕生看言情小说学到的招数用个透彻,成为男人杀手。
却没有想到大学四年接近尾声了,她居然还是单着。
单身很大的一原因是:“你看不上的人看上了你,你看上的人看不上你。”
不过让她庆幸的是,时昏的暗恋来得快,去得也快,她看上的要不是有女朋友的、要不心有所属,更甚的性取向和她一样。
她好就好在不纠结,伤心几天也就过去。
听着她那语气,戚蓓蓓默了半晌,问道:“你哪有恋可失?”
时昏立马哭得更大声了,哭声和嘈吵的背景声混在一起。
戚蓓蓓知道她估计又是跑去找地消遣去了,她每次失恋,都会自己包间房,自己喝着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