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人的眼睛红的像只兔子,裴致感觉心口一阵刺痛,他走到她身侧,垂眸,抬起手动作轻柔的帮肖禾擦掉脸上的泪珠,面上有万般柔情:“对不起,我来晚了。”
肖禾终于呜咽出声,抱住裴致的腰,扑倒他怀里。
裴致摸了摸肖禾的头顶,耐心的安慰她片刻,尔后终于面无表情的看向对面的男人。
男人此刻早已石化,对上裴致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拎着肖禾外套的手都在颤抖。
仿佛是一种本能的恐惧,他哆嗦了哆嗦嘴唇,把肖禾的外套递过去:“裴,裴总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不知道刚刚他的那些话,他听到了多少。
裴致拿过外套抖开披在肖禾的身上,不答反问:“你什么名字?”
他只能隐约记得上学的时候这个男人好像总是坐在肖禾旁边,喜欢欺负她,揪她头发给她背后粘纸条看她出糗,却不记得他的名字。
男人一直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才呆呆的答:“林洋。”
裴致冷哼一声,收回视线,垂眸看向怀里的人。
肖禾已经不再哭泣,眼睛红红的抬起头看向裴致。
裴致姿态亲昵的蹭蹭她的脸颊:“你想走还是在这里再留一会儿?我都陪你。”
“走。”肖禾顿了顿:“但走之前,我想告诉他们一件事。”
“好。”
所有人看着裴致刚刚面对肖禾时一秒就变得温柔的深情,像是不认识这个当年号称为不近女色的高岭之花。
面上的震惊也变为好奇。
所有人都想知道,裴致现在和肖禾是什么关系。
下一秒,肖禾把手指插进裴致手指间,作成十指交叉的姿势,挺直腰板,回答了他们这个问题:“你们不是问我我现在和裴致还有关系吗?不好意思,他现在是我老公,我们还有了一个宝宝。”
所有人:“!!!”
尽管已经猜到,但真真切切听到这个回答时,众人还是真真切切的张大了嘴。
尤其是刚刚那些添油加醋嘲讽讥笑肖禾的人,这会儿完完全全变了脸色,一张脸憋的通红,无形中似乎有一股火辣辣的痛意钻上来,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扇了一巴掌。
而对上裴致有些阴鸷的视线,这股痛,变成了恐惧。
他们终于意识到,刚刚自己无知可笑的行为得罪了什么样的存在。
一时之间,那些之前笑的最大声最咄咄逼人的人成了最安静如鸡的人,他们闭着嘴,面上青红交织。
变来变去的脸色格外好看,像是打翻的调色盘。
终于,在裴致近乎犀利的逼视下,有人站了出来,跟孙子似得走到肖禾面前:“肖禾,对不起啊,刚刚,是我过分了,我没有恶意,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
“真的很抱歉,玩笑开过头了......”
“你大人有打量,就别跟我们和一群傻逼见识了......”
“还有高中时候对你做的事,在这里我也一并跟你道歉......”
......
林洋看着众人纷纷战战兢兢的道歉,突然就明白了裴致刚刚问他名字的意思,腿一软,吓得几乎要跪倒在地面。
他低下头,走到肖禾面前,瑟瑟发抖的看她一眼,随后再次低下头,像只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口的鸵鸟:“肖禾,我,我,刚刚是我嘴贱,冒犯了你,我跟你道歉,你要是不解气,踹我也行......”
肖禾不语,她不是什么圣人,对于伤害过自己的人可以因为对方的一句道歉就大度原谅。
道歉是他的事,原不原谅是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