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失笑:“有你这话就够了。什么东山再起我是不指望,也就是给我爸找点事做,再在家里待着,我估计他都要疯了。”
“没事,凡事慢慢来,最艰难的几年你都过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沈楠对这话倒是深以为然,最难熬的日子确实已经过去,至少不用再为生计担忧。她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最近开始想东想西,人一旦饱暖,大概都会思淫/欲。
四十分钟后,车子抵达目的地。
买花的顾客是个小富二代,怕给女朋友的惊喜提前暴露,正在和女友吃烛光晚餐的他,收到沈楠信息,借口上厕所溜了出来拿玫瑰。
李思睿是个爱凑热闹的家伙,见花束太大,热情地提出帮忙,抱着花束跟满脸喜悦的富二代去了餐厅,留下沈楠在车里等他。
过了没多久,她一个人在车里正百无聊赖着,忽然隔着半开的车窗,看到外面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朝旁边一辆车子走去。
确切来说,不是一道,而是并行的两道。只不过沈楠认识的是其中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走在他旁边的女人,她并不认识,顶多是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姜雁北手臂中抱着一只不大不小的秋田犬,旁边那位知性漂亮的年轻女人,一边走边伸手摸着小狗的脑袋。
沈楠没听说过姜雁北养狗,显然女人才是小狗的主人。
到了车边,他将手中的小狗,交给女人抱着,替她打开副驾驶座车门,等人坐好,自己才绕到驾驶座钻进去,一如他平日的绅士风度。
沈楠坐在李思睿的卡宴中,默默看着那辆黑色的车子,慢慢驶向远处的夜色,怔了很久,才回过神来,然后莫名地轻笑出声,是自嘲。
她怎么会产生“姜雁北对自己是特别的”这种错觉的?他之前三番五次对自己施予援手,无非是基于他良好的教养和品质。
若说特别,情人节和一个女孩子带着宠物出门,应该才是特别。
远处的小广场,有尖叫喝彩声传来,她拉下窗户看过去,广场上一块LED显示牌上,正在滚动一行字:冰冰,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广场中央,一个男人捧着红玫瑰,举着戒指盒,单膝跪在一个年轻女孩面前。女孩激动地捂嘴,隔着远远的距离,沈楠都似乎看到了她的泪光。
这是这个烂俗的节日里,最常上演的烂俗画面,却也是都市红男绿女们,最赤诚的瞬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爱情。
李思睿去而复返,打开车门坐进来,笑道:“今天好多人求婚,我一路过来,看到几对。”
沈楠道:“情人节不求婚什么时候求婚?”
李思睿看了她一眼,戏谑道:“你说我要跟你求婚的时候,你会不会跟那些女孩一样,哭得稀里哗啦?”
沈楠木着脸道:“我要哭也是被吓哭的。”
李思睿大笑,边启动车子边轻描淡写道:“没事,我给你时间。总有一天,你会把我当成一个男人,而不是单纯的哥哥。”
沈楠觉得他这话有点好笑:“我不把你当男人,难不成还当女人?”默了片刻,又说,“哥,你说想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是你唯一愿意长久包容照顾的女人。但如果有一天,又出现一个你心甘情愿的女人,你要怎么办?”
李思睿看了看她,敛了笑容,好整以暇道:“楠楠,我不是二十几岁冲动的小伙子,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这么说其实只是想告诉你,你对我来说很特别,不是你理解的,觉得你是我适合结婚的对象,所以我才想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