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明亮,电视开着, 不知道在放什么, 音量调到了最小。
江诉坐在沙发上,双腿随意的岔开,模样带着几分慵懒,那罐啤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喝完了。
他点头:“好。”
于是宁春和放心的继续说了。
“而且您和我的代沟实在太大了, 爱好完全不同,以后这要是在一起了......”
她尴尬一笑,“我是说假如,假如在一起了,这很容易产生矛盾的,譬如您想看新闻,我又不想看。”
他轻声打断她:“我把遥控器给你?”
还挺上道。
“没了?”他问。
“暂时只想到这么多。”
江诉若有所思的点头:“所以总结下来,我在你心里......”
他把空掉的易拉罐扔进垃圾桶里,语调缓慢,一字一句说的分明:“又老又不讲理。”
......
宁春和:“???”
她急忙开口解释:“六叔,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了。”
“哦?”他微挑了一侧眉骨,“你的意思是,我不光又老又不讲理,理解能力也很差了?”
宁春和欲哭无泪:“祖宗,我给您磕头行吗,我刚才是被猪油蒙了心,我狗胆包天,您别生气了行吗。”
江诉干脆把冰箱里的啤酒全都拿了出来,放在茶几上。
他开了一瓶,倒满酒杯:“我没生气。”
宁春和看他喝酒的那个架势,一口一杯,没生气才怪了。
“明明就有。”
宁春和小声说。
江诉抬眸,冰川般的眼底,罕见的带着微光。
他低笑:“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会生气?”
那还用说吗。
“因为我骂你?”
江诉低呵一声,没说话。
看吧,又这样了,每次发生了什么他都不说,让自己在那里像没头苍蝇似的猜来猜去。
明明是他自己说了不生气,让她把内心的话都说出来的。
最后不光生气了,还不理她。
宁春和越想越委屈,坐在那里,眼睛也红了一圈。
很快就入了戏。
诡异的安静,让江诉察觉到了异样。
动作微顿,他看着她:“怎么了?”
宁春和摇头,还是不说话。
精致的眉骨皱在一起,江诉无奈的叹了口气:“哭什么?”
他的声音,轻轻软软的,似乎怕会吓到她一般。
宁春和丝毫不领情,瘪着嘴:“不是您让我全部说出来的吗。”
江诉随手抽了张纸巾出来,替她把眼泪擦干。
结果后者不听话,脑袋一直动来动去。
江诉顿了片刻,又是一阵轻叹,他轻声哄她:“先别乱动。”
然后宁春和就真的没动了。
她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心跳突然快的吓人。
莫名其妙的,被哄的那个人就成了自己。
江诉替她擦干眼泪以后,把纸巾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
“我不是因为那件事生气。”
宁春和被他的话勾的回过神来,她疑惑的开口:“那是因为什么事?”
“因为......”江诉抬眼,视线从她的眼睛移到唇角:“有人不光不对我负责,还忘了自己到底做过什么。”
做过什么?
不等宁春和继续问下去,桌边的手机响了。
是宁夏安打过来的。
他这会不是在美国倒时差吗,怎么还有空给她打电话?
宁春和按下接通键以后,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请问是宁夏安的家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