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也不敢动弹。
秦绍崇单手撑在额间,用拇指和中指的指端按压了一会儿太阳穴,才说:“去叶小姐那儿吧。明早6:00来接我。”
他未来几天都不会轻松,今晚不见,又得好几天见不着了。
司机跟了秦绍崇好多年,暗暗感叹一番叶棠的魅力,启动汽车。
秦绍崇开门进家时,略吃了一惊。
房间内黑漆漆一片。他打开灯,从客厅走到卧室,又走到客房,厨房,书房,绕了一圈,都没有叶棠的影子。
秦绍崇抬腕看表,已经指向11点。
他松了松领带,正准备打电话给叶棠,突然听到紧闭着门的浴室有轻微响动。
秦绍崇叹口气,边推浴室的门,边说:“洗澡怎么不开外面的灯……”
话还没说完,他就发现,浴室的灯也暗着。
只有一盏小小的感应地灯,因为他推门进入,自己点亮了。
幽幽的地灯灯光中,能看到浴缸里躺着一个人。
秦绍崇心中一紧,迅速按亮顶灯。
浴缸里躺着的,果然是叶棠。
她缓缓抬头看秦绍崇,眼睛因为突然亮起的灯光,不适应得眯了一下。
秦绍崇身上的紧绷放松下来,语气中透出疲惫:“为什么不开灯,装鬼吓我?”
说完,他马上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几步跨过去,把手伸入浴缸。
深秋夜寒,浴缸里的水冰凉刺骨,像是直接从冷水阀中放出的水。
秦绍崇的眉头紧紧皱起,“叶棠,你在干什么?”
“你、回来啦,”叶棠呆呆的,慢半拍地说:“我在泡澡呢。”
秦绍崇眉头蹙得更深,手移到叶棠身上,肌肤似乎和水一样冰冷,看来泡在里面的时间已不短。
他不再说话,快速把叶棠从水中扶起,单手在毛巾柜中扯出两条浴巾,给她裹上。
叶棠浑身都在发抖。腿软得站不起来。
秦绍崇把她胡乱包好后,拦腰抱起,抱到卧房床上,又拉过棉被盖上,调高空调温度。才坐到床边,眯着眼睛审视叶棠:“现在说一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叶棠还止不住发抖,声音抖得有些断断续续,“秦、秦绍崇,我想、想和你做、做/爱。”
秦绍崇顿了一下,“棠棠,你怎么了?”
叶棠虚弱地笑了笑,“答应我嘛,我、我今天,特别特别想。”
秦绍崇不说话,似在分辨她话里是否有其他意思。
叶棠补充:“我知道,昨晚我们做过,你肯定不想。你为我破、破例一次好不好?今天我也、也要。”
说完,她就软软地掀开被子,揪下浴巾扔到地毯上。
秦绍崇把她按回床上,盖好被子。
第26章
叶棠几近哀求:“求求你了秦绍崇,答应我好不好?”
秦绍崇又凝视了叶棠片刻,慢慢吐出一个“好”字。
叶棠撑着坐起,去扯秦绍崇松了一半的领带。
秦绍崇按住她的手,“我自己来。”
他覆身而上时,叶棠的身体已经暖过来很多。
她很急切和主动,不同往常。
叶棠异常的热情,让秦绍崇也微微不理智的情动,不然他不会等叶棠已经浑身滚烫,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发烧了。
夜半三点,秦绍崇把叶棠送到医院。
叶棠很少去医院,长大后更是不常去。
读大学后唯二的两次住院,都是秦绍崇送医。
中午十二点多,叶棠才转醒。秦绍崇不在,他的一个女助理靠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打瞌睡,听到叶棠的动静,马上惊坐起来,含含糊糊解释秦绍崇今天去外地开会。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她讲。
叶棠虽然有胃疾,但皮实得很。在医院住不到两天,就好透了。
秦绍崇还没有回到G市。叶棠已经达到出院标准的120%。
秦绍崇来过几通电话询问。不过,只是问了身体情况,对那晚叶棠的失常,闭口不谈。
这是秦绍崇的体贴之处之一。那晚他问过,叶棠不愿说。他就不再问。
因而,秦绍崇有不想说话的时候,叶棠也不敢问。她连一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诘问由头都没有,只能乖乖地不烦他。
但是,生一场病,叶棠突然反骨增生。
秦绍崇出差回来那天,肉眼可见的疲惫。
叶棠蹲在茶几旁背单词。看见他回来,没有像往常一样迎上去抱他外加嘘寒问暖。反而颇冷漠地说:“我生病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
秦绍崇楞了一下,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工作上有点忙,我离不开。”
他居然好脾气的解释了。叶棠也愣了两三秒。
但随即又冷冷问:“你为什么不问我怎么了?”
秦绍崇:“你怎么了?”
叶棠站起来,双手叉腰,俯视秦绍崇:“我让你问,你才问。你根本就不关心我。”
她以为秦绍崇即使不说滚,也会狠狠瞪她一眼,让她闭嘴。
可是秦绍崇一句话也不说。低着头,双肘支在两条长腿上,脸埋在十字交叉的掌间,就好像睡着了。
叶棠又靠近一步,几乎挨着秦绍崇,提高声音说:“你为什么不问我怎么了?”
秦绍崇抬起头,不急不缓道:“棠棠你生病了,心情不好。如果有什么想告诉我,我会在这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