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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一刻,她准时给江一行发去提醒:【三个小时到啦】
江一行没有回复,她百无聊赖地等了半个小时,又发:【你怎么还不回来呀?再不回来记旷工了哦】
又过十分钟,依然没有回复。
【旷工五分钟扣一千】
最后一条消息是五分钟之前,她像是一直在盯着时间计时,在十点十分时准时道:
【你已经旷工2个小时10分钟了,扣掉26000】
江一行莞尔,看来上次九千的教训,她还没有吸取经验。
沈棉正躺在床上无聊地听言情小说,手机叮了一声。
她马上拿起,看到江一行的消息:
【等我回来。】
江一行正要收起手机,一通电话进来,是温止宴。
“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我刚才一不小心出卖了你。”温止宴溜得快,但为了避免江一行秋后算账,还是主动自首了,“宋姨现在知道你有人了,我煞费苦心千方百计想帮你隐瞒,但是她太聪明,一猜就猜到了,真不愧是养育出如此优秀的你的人,怎么这么厉害!”
他的马屁没有取悦到江一行。
江一行眼睛微微眯了一瞬,偏头向宴会厅的方向看去。
不远处,宋茵华和几位交好的贵妇有说有笑地相携而出,钟太也在其中。
“不过你放心,我就说漏嘴了这一句,你装鸭坑小姑娘钱的事我没说,她要是盘问你,你自己可别说漏嘴。”温止宴犯了错,讨好的态度非常到位,“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我竭诚为你服务。”
江一行温润的声音吐出无情的两个字:“自裁。”
说完便冷酷地挂了电话。
江一行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机,等到几位女士走到面前,彬彬有礼地欠身。
他从小就是这一辈孩子里“优秀”的典范,一帮二世祖还在掏鸟窝打群架时,他已经熟练掌握四门外语,房间摆满各种比赛的奖杯。
所有长辈老师提起他都赞不绝口,宋茵华的姐妹圈更是没一个不羡慕她的。
一见面又免不了一顿夸,江一行从容应对,丝毫看不出酒醉的迹象。
江家的司机将车开过来,他替宋茵华打开车门,向几位女士颔首,随后从另一侧上车。
车厢安静,江一行靠在座椅上,叠着腿,神色沉静。
宋茵华同样沉得住气,只关心了几句他近来的状况,一个字没提别的事。
直到车从江一行平时独居的都水公馆经过,宋茵华吩咐司机停车:“你今天要回公寓吗吧?”
江一行应是。
宋茵华道:“正好,我有点口渴,上去喝杯水。”
江一行不易察觉地挑了下眉,没有拒绝。
一梯一户,电梯外的走廊宽敞洁净,江一行打开门,请宋茵华入内。
亮了灯,简约风格的房子通透明亮,只是宋茵华四处打量一番,并不见意料之外的人,甚至任何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
江一行只当不知她的意图,从即热饮水机为她倒了杯水。
口渴的宋茵华对水却毫无兴趣,打开客房的门,挨个往里瞧了瞧,干净整洁如样板间,没有人住过。
江一行等她检查完每个房间,才施施然问:“您在找什么?”
没找到人,宋茵华颇为失望。
听温止宴说他身边有人,百般遮掩,又想到他最近都不回家,还以为金屋藏了娇,谁知道还是这么一副冷清样子。
她瞥江一行一眼,语气隐隐两分幽怨:“找找我儿媳妇。”
江一行好笑:“她不在这里。”
宋茵华闻言重燃希望,立刻追问:“她在哪里?”
江一行将水递给她,慢条斯理的调子:“这个问题,我也想问。”
宋茵华没接,没有儿媳妇,坐也懒得坐了,随便关心他几句便离开。
江一行说了声“路上小心”,站在原地慢悠悠将水喝完,放下杯子,重新出门。
江一行回到鹿兴园,已是一个小时之后。
临近零点,小区安宁寂静,他动作很轻地打开家门,怕吵到沈棉,没成想家里亮着灯,她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一脸严肃地说:“3小时45分钟52秒。”
她低头飞快算了一下,重新抬起严肃的脸:“扣掉四万五千。”
江一行不紧不慢关上门,走进来:“扣这么多?”
“你无故旷工。”沈棉说。
“有故。”江一行道,“给一位老人贺寿。”
给老人贺寿?
这样好像确实算有故……沈棉犹豫了一下。
不过想到鸭鸭平时的天价,沈棉马上又不犹豫了,坚定地说:“不行,要扣的。”
江一行竟然没有再讨价还价,勾着嘴角爽快道:“好。”
沈棉闻到一点酒气,往前倾身,凑近他嗅了几下。
他喝酒了,应该还不少。
江一行任由她像只看到主人回家的小狗一样嗅来嗅去,等她闻完才道:“不臭吗?”
“不臭啊。”沈棉没闻过喝醉酒的臭男人,对酒味并没有什么排斥心理,更何况江一行身上更多的是她觊觎的香味,“你香香的。”
江一行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回房间洗澡。
等到他回家,沈棉就回房间继续躺着休养生息。
小腹疼得厉害,她脸色都没平时红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