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还真不知道这些事。他对盛昱龙家里的情况了解的非常有限,平日里也只听陶建国他们提过盛昱龙的弟弟,听说兄弟俩不是很和睦。他原来还想亲兄弟为什么不和睦,原来不是一个母亲生的。
下午的时候刘娟来了,因为盛昱龙还没出院,她也不好多呆,和陶然一起吃了个午饭就准备回去了。陶然去送她,路上问起盛昱龙的事情来:“我才知道,六叔的亲生母亲早就去世了? ”
刘娟说:“早就不知道去世多少年了。听你爸说,你六叔的母亲在他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们平时提到他母亲,说的都是盛老爷子后来娶的那个。怎么突然问这个?”
“六叔这次住院,他家里人一个都没来,我原来还纳闷呢,后来听六叔的一个朋友说才知道这些。”陶然说。
刘娟笑了笑说:“那是你六叔要强,没告诉家里吧?平时听你爸他们聊天,你六叔家里该是挺和睦的啊,后娘也不都是心狠手辣的。”
陶然听周强那口气,以为盛昱龙和那个崔姨相处的并不愉快,可是听他妈这么说,又好像不是那回事,也不知道该信谁的,便又问说:“我爸爸怎么没来?”
按他爸那重义气的脾性,知道盛昱龙住院,肯定是要来的。
“他们工厂里加班,来不了。”
刘娟除了嘱咐他好好照顾盛昱龙,又再三嘱咐他好好学习,别的什么都别想:“以后一个月我们来一趟,你就别回去了,要是周末不想学习,就和同学在市里逛逛。”
陶然点点头。
刘娟又问:“在一中怎么样,功课没问题吧,上次你说考试了,成绩出来了么,怎么样?”
刘娟知道自己其实是不该问的,大家都如此告诉她,说问的越多,孩子压力越大。但她忍不住,陶然是他们家的希望,当初让陶然转学到一中来,她就有些不放心,担心陶然适应不了。
陶然脸色有些羞愧,说:“考的没有原来好。”
新班级六十个多个人,他只排在二十名左右。他在原来的县高中,很少低于前三名。
刘娟听了,心里有些失落,但转而就笑着说:“没事,刚来新环境,不适应是肯定的,何况一中和咱们县高中比,更是藏龙卧虎了,眼下还有几个月能调整,你压力也不要太大,好大学多得是,不一定非听你爸的考什么清华北大,他也只是顺嘴说说,并不是真心一定要你考上。”
陶然点点头,说:“我这一回数学考的有点差,我这几天一直在补呢。”
刘娟说:“学习虽然要紧,但也要好好照顾你六叔。我看他一个人,家里人都没来一个,看着还怪可怜的。他坏毛病是不少,但人不坏,对咱们也不错,如今既然在他家里住,就好好照顾他,就当投桃报李了。”
陶然点点头,他觉得刘娟有些憔悴,眼里都有些红血丝。刘娟说:“这两天加班,没睡好,回去我就补个觉。”
刘娟说完,就塞给他几十块钱。陶然没要,反倒给了刘娟一叠钱:“我六叔给的,我平时都花不着。”
既然是盛昱龙给的,刘娟就没有接:“他给你的你就自己拿着吧,要是花不着就自己存起来,你不是还想高考完和同学出去玩么,攒着吧。行了,车来了,我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家里啥都不要担心。”
因为盛昱龙累倒的事,陶然心里对自己父母也多了一份牵挂。盛昱龙是多强壮的一个人啊,也有身体吃不消的时候,何况他爸妈呢。他又说了些让他们夫妻俩保重身体的话,直到刘娟上了车,才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