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住在员工宿舍里。”陶然说。
结果他们经理令他很失望地说:“这个不好说,因为你是特招进来的,员工宿舍没有空床位了,而且我们员工宿舍条件一般,跟你现在住的地方可没法比。”
这经理转头就告诉了盛昱龙。他培训完回到家里,盛昱龙就问他:“听说你想住员工宿舍?”
陶然说:“我就是问问。”
“住什么员工宿舍,”盛昱龙说,“不准。”
陶然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没说话。
他还处在惊慌失措的阶段,对于盛昱龙基本上是屈从于他的淫威之下。不过他有一点是确定的,就是如果他不愿意,盛昱龙应该不会动他。他觉得盛昱龙虽然有点不要脸,但不是坏人。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喝酒。
就在他准备上班的时候,刘娟打了电话过来,说陶建国在工地上被砸伤了。
他是抬楼板的时候被砸伤的,倒不严重,只是砸伤了脚趾头,陶然回去看了一下,陶建国半边脚都肿了起来,走不了路。
“拍片了么?”盛昱龙问。
“拍什么片,不是大毛病。”陶建国说。
“那也得拍个片子,你这脚都肿成这样了。”盛昱龙说着就把陶建国带到县医院去了。陶然和刘娟在家里等,陶然发现刘娟也瘦了好多,黑了很多,白头发已经遮掩不住了。
平时生活还不错的人,一旦遇到变故,老的就格外快。
他把盛昱龙给他找了个暑期工的事情告诉了刘娟,刘娟很吃惊地说:“工资这么高?老六真是有心了。”
陶然说:“我都可以赚钱了,你和爸爸就不要那么辛苦了。”
刘娟笑着说:“哪有人嫌钱多的。你爸这脚一伤,这几个月恐怕是干不了活了。”
陶建国和盛昱龙从医院回来,说没什么事,叫他们娘俩放心。吃饭的时候陶建国要喝酒,刘娟说:“你还喝呢,都这样了还喝?”
“喝点啤的,没事。”陶建国最后到底还是打开了两瓶啤酒。盛昱龙问陶然喝不喝,陶然很防备地看着他,说:“我以后滴酒不沾。”
刘娟愣了一下,笑着问:“为什么呀?”
“他前段时间喝醉过一次,”盛昱龙说,“估计是怕了。”
“怎么喝醉了?”刘娟有些不高兴,说,“你可别学你爸,你不是不喜欢喝酒的么?”
“被六叔灌的。”陶然说。其实他真的有些怀疑当时盛昱龙有故意灌他的嫌疑。
盛昱龙说:“在自己家,没外人,就让他多喝了几杯,谁知道他酒量这么浅。”
“现在练练酒量也好,男人哪有不喝酒的,”陶建国说,“以后上了大学,同学们出去喝酒,你要是喝几口就醉了那可怎么行,又没人照顾你。”
“他喝醉酒什么样啊?”刘娟笑着问盛昱龙,“发酒疯么?”
盛昱龙笑着说:“不发,老老实实的,很安静。”
陶然脸色微红,看了盛昱龙一眼,心里又畏惧盛昱龙说更多,又有些骄矜,看了他一眼,不悦地扭过头去。
吃完饭陶然帮刘娟收拾碗筷,陶建国和盛昱龙在客厅里说话,陶然听见盛昱龙又在跟陶建国说工作的事。
“咱们市里年初不是最近入驻了一个大型超市么,虽然比不上这两年入驻长海的家乐福这些知名大超市,不过地理位置不错,生意特别好,我有朋友的亲戚在里头卖菜,说最近这超市里空出个铺位,招商户入驻,除了第一个月给入场费,剩下的每个月给租金就行了。我想着大嫂最近一直在卖菜,也有经验,在街上卖菜,刮风下雨的就耽误生意,每天还得风吹日晒的太辛苦,不如买个铺子,大超市不缺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