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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你总要做一些,让我没办法拿捏好分寸的事呢?
丁丁:「欸,乔律师,你脸红了耶!」
乔可南乾笑两声。「喝了热茶,血液都循环起来了。」
丁丁不疑有他。「嗯嗯,这倒是真的。乔律师,谢谢你的茶,记得替我问陆律师找茶啊。」
她说得双关,乔可南好气又好笑。跟陆律师找碴?他又不是嫌活得太安逸了!
茶水间里又仅剩他一人。他把茶杯捧在手心,握了一握,唉,自己居然这样就被收买了!不过一罐茶叶……乔可南顺手把茶罐子倒过来一瞧,差点没喷茶:靠,还没几百块!
乔可南忍不住咬牙,偏不可否认,陆洐之这礼物选得实际:第一,他确实爱喝花果茶;第二,价钱要高了,自己肯定得回礼。这几百来块,大家方便愉快,不会太牵挂,又刚刚好地抚顺了他的毛,真是……真是……
唉!
乔可南自知这会再硬不起来了(当然不是那里硬不起来),他把手里的茶喝完,想了想又倒了一杯没加蜂蜜的,端进办公室里。
陆洐之一听到开门声便抬起头来,神情有些微妙。
乔可南大抵猜到他想了什麽,遂道:「花茶不错,给你倒了一杯,嚐嚐。」
「嗯。」陆洐之一般不喝,但心下明白这算是乔可南抛来的橄榄枝,不顺著杆子爬,他就枉做这麽多年律师了。
一时间,大家各自喝茶,谁都没找对方的碴。
陆洐之:「茶……不错。」
「欸。」乔可南:「下次送人家礼,记得把标签撕掉。」
陆洐之:「……」
乔可南眨了眨眼。呃,不是说菊花有明目作用?为何他现在眼花了?陆洐之这是……脸红了?
陆洐之肤色较深,乔可南不敢确信自己看得对不对,只见男人下一秒佯咳了一声,随手抓了一份文件睐。
乔可南晓得了,男人确确实实在害羞。
因为他的耳缘,居然淡淡地红了一圈。
乔可南张了张嘴,一时也不知该讲什麽,虽然他的确有点儿心软,但上回的火锅事件给他造成了不少疙瘩。青年摸摸鼻子,回到座位,两人各做各的事,又各自挂意双方动静,然後……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陆洐之手指在桌面上叩打,听似随意敲打的音节,听久了,却听出了惯有的节奏来。
乔可南愣了。
陆洐之一共敲了三次,不再敲了,办公室内再度一片沉寂,乔可南内心却一片震盪,无法抑止。
多年後,他回过头来想今天这事,不由感叹:或许,这就是命数。
他不信命,但往往上天注定了很多事,如果今天他没理解陆洐之表达的意思,他们之间,应该就会渐行渐远,慢慢散了。
也就没了後来的那些折腾。
……
这一刻,乔可南好气又好笑:您老能再拉不下脸一点吗?
迂回成这样,谁懂?
偏偏,他懂了。
他高中在童军社混过,研究了好阵子的摩斯密码。男人嘛,对间谍啊、情报战之类的,难免热血,偶尔还会复习:陆洐之敲出来的音节,凑一凑,是个Sorry的意思。
Sorry──对不起。
这下他是彻底软了。陆洐之这样的人,不会随便道歉,甚至那天男人并没做错。他如今这般,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伤著了他的心──如果……如果不是在意了,又怎会把他的心思情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