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延问:“能提供不在场证明吗?”
“不能,”苏映吸了吸鼻子,“他被拍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洗手间,而那附近没摄像头。”
沈泽延注意到前面姑娘吸鼻子的动作,拿出一张面巾纸递给她,佯装出无意的口吻:“前面哭过?”
苏映用纸巾捂着鼻子,解决完生理后,撇撇嘴:“我的眼泪那么值钱,这哪配。其实说来也挺有趣的,真正会让我流泪的人或是事,却几乎没让我失望。”
“可是那天你哭了。”他笑着提醒。
苏映轻轻“啊”了声,愣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沈泽延说的事,“那不一样,你对我很重要。”
那时候,在距离游轮沉没处一千多米外的沙滩上充斥着各种喧嚣的鸣笛,几乎所有人都欢呼着与同伴相拥,可劫后余生的姑娘却一声不吭地掉着眼泪。
“我都来了,怎么还在哭?”沈泽延柔声。
苏映闷闷地低下头,假装听不见他的话。
他无奈,只好俯下身哄她:“乖,就算有不高兴的事,也应该及时和我交流,嗯?”
苏映含糊地“嗯”了声,死死拽住他的衣袖。
“你别再走了,好不好……”姑娘的声音很低,晚风拂晓间,空气中弥漫着咸淡的海水味。
“不走,我保证。”
沈泽延低下头,认真地做出承诺。
“可是都不敢再相信你了,你要是真成了英雄,我一个人怎么办?”小姑娘软糯的声音含着哽咽,眼睛雾蒙蒙的。
苏映现在的形象不怎么好,而沈泽延更是浑身湿透,他隔着一层浴巾搂着她:“苏映,我这辈子都不会留你一个人的。”
苏映揣摩着“这辈子”的意思,但不太确定,于是怯生生地问道:“你说‘一辈子’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沈泽延:“嗯,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姑娘难以置信地抬起眼,眼中还含着泪,可耳朵却红透了,垂下眼正好看到沈泽延正缓缓摘下小指上的尾戒。
一种预感在心中隐隐迸发。
果真,就是这样的
——下一秒,沈泽延拉着她的手,单膝跪下。
“可否有幸,成为陪伴你一生的那个人?”
他的声音裹在海风里,在浓不见月的黑夜里别样温柔。
……
当时光折返至南城的冬夜,沈泽延低低“嗯”着,开口时带着一点坏心思:“看来我很值钱。”
“贩卖人口属于违法行为。”姑娘小声提醒。
“懂了……”男人将尾音微微拉长,静谧的空气带着蛊惑,“原来我是无价之宝。”
苏映一下红了脸,没吭声,但也没否认。其实挺不好意思承认的,但最近她的确挺享受被沈泽延撩的感觉。
她的心动就像冬日清晨的雪球,只要被人轻轻一推便越积越厚。
沈泽延从不是不解风情的男人,小姑娘的心思他看得透彻,低笑着,喉结微微震动,一个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苏映闭着眼,嘴角弯着满足的笑容。
“对了。”他开口。
姑娘抬起眼,“嗯?”
“你的心态比我想象的好很多。”在沈泽延眼里苏映属于性格偏软的女孩子,这两天他在隔壁市拍下部戏的定妆照,前边在机场接到她的电话,说不担心都是假的。
“因为我知道你会帮我处理好这件事。”姑娘说话时两颗梨窝若隐若现。
对于她无条件的信任,沈泽延不知可否地笑笑。
“后面那个经纪人找了专业人士来取证,”苏映有些埋怨地撇撇嘴,“不过我觉得那个应该没用吧,毕竟相机又没有密码,没证据指控偷拍的那个人是我。”
“你们留了联系方式吗?”他问。
苏映:“嗯。”
“是这样的,”沈泽延顿了下,耐心地和她解释情况:“事情不会太糟糕,就像你说的那样,他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指控你,当然也不排除,艺人自爆自炒的嫌疑。”
“诶?”苏映意外:“还能这样吗?”
沈泽延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现在是影视寒冬,演艺圈子里的竞争格外激烈。对于某些少数人来说。管它是黑是红,只要能带来流量,都未尝不是件好事。”
“对,其实我也觉得挺奇怪的,就算那边停了很多车,可哪有一人在房车上换衣服不关窗的……”
苏映停了半秒,说出心中的狐疑:“一般图片上传至平台图床时,相机数据便被自动抹去,而那位爆料者却将原件上传至网盘,很明显是想甩锅。”
沈泽延想到了什么,顿了半秒:“这件事你不用再管,明天我和律师会帮你处理好。”
苏映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其实我可以自己请律师,你最近不是挺忙的吗?”
男人轻轻笑了声:“有什么不好的,之前不是说好了天塌下来由我顶着,何况现在还只是小事。”
“对了,这件事你有什么办法?之前我要求查监控,可影视城的工作人员告诉我,房车停的地方正好是监控死角。”想到监控死角,苏映更是意难平,坐在沙发上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踩着地板。
沈泽延:“你之前不是说房车周围停了很多车吗?”
“可以从这里入手?”她不解。
男人轻轻“嗯”了声,“明天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