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男人的声音平静,却又带着戏弄的意思。
苏映:“你……你不知道的!”
“那苏映觉得我是怎么认为的?”他笑着反问。
前面苏映下楼还餐盘的时候,沈泽延想着等会儿苏映大概率会泡澡,便在整理衣物时顺手将旅行一次性浴缸袋和泡泡球拿到浴室。刚好,现在也便派上了用场。
苏映:“你觉得……”
话音一顿,她想了想还是实在没办法说出“我迫不及待地想和你一起泡澡”这后半句话来。毕竟那话,单是想想就很羞耻。
浴室气氛暧昧,话就这么说了一半,似乎真的不大对头,苏映努力发散思绪,忽然在冥思中揪着了一个点,“上回医生不是说我有轻微的高原反应吗,可可西里的海拔比之前的还要高,所、所以肯定是不能受刺激或者做什么剧烈运动的。”
男人一顿,“一起泡澡而已,我也没说要做什么刺激的事。原来苏映是这么想的啊……”
苏映红透了脸,“你、你别转过来……我不想长针眼!”
“看自己的老公怎么会针眼。”他道。
话虽这么说,但沈泽延还是善解人意将其中一盏线陷掉,唯剩的那盏小灯,孤零零地照着,半明半暗的光线下,气氛却比前面还暧昧。
苏映脑袋又一次地一片空白。她机械地眨了眨眼,下意识地做了咽唾沫的动作。
身材这么好,不看白不看……
嗯……不、不长针眼就好……
*****
在泡澡前为了增加障碍感,苏映在热水下捏着泡泡浴专用的泡澡球,且一连投了三颗,呲啦呲啦地在水中响了两分多钟后,整个浴缸里堆满了泡泡。接下来,她说出一句十分双标的话。
“你保证不乱看,我才答应一起。”但这还不够,苏映咬了咬唇,又补充了一句:“把……把这盏灯也陷了。”
闻言,男人扬眉:“不是说好负责的,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的确是有些不公平,不过我、我这已经是很负责了,但决定权在你,我也没有逼迫的想法。”
气氛很好,最后,沈泽延接受了这一“不平等条约”。
他抬手陷了灯,浴室陷入黑暗。
唯有客厅余留的灯光,从门缝悄悄扫进。
就像前面说的那样,两人一起泡澡的确没做什么刺激到能引发高原反应的事,但这也不意味着知道简单什么也没发生
——沈泽延帮苏映洗了个头。
他提出之初,苏映本能地想拒绝。不过后来想想,反正也只是脖子以上的普通行为活动,现在还关着灯,有什么好怕的。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在视觉短暂缺失的情况下,触感更明显……
早知道那盏小夜灯就该留下,反正浴池里的泡泡又密又浓,自己藏在里边,他也想看也看不到。
沈泽延动作娴熟,说实话,他的技术真不比美发沙龙里的师傅差。
力道均匀,还很顾及她的感受——几次微微低下头,与她确认力道。
“力道怎样?轻了还是重了?”
这一刻,两人肌肤唯一相触的是他的指腹和她的头顶,就连所探讨的内容,也仅和头部按摩有关。可苏映却羞耻地咬下唇,无法出声。
和浴池的水温相比,他的指腹并不热,可那感觉就像是有电流从指腹流过,麻麻酥酥,舒服而微妙。
“怎么了?”他问。
苏映:“我觉得你这水平可以、可以开店了。”
收到五星好评的沈师傅,倒也谦虚:“谢谢夸奖,不过与之相比应该还是有点差距的。”
“诶……对了,你是不是和专业师傅学过?”
沈泽延“嗯”了声。
于是苏映下意识地忽略了他良好的原生家庭,脑补出洗发学徒出门演艺圈的经历,“真励志啊。”
“洗发是前年拍电影时和师傅学的。”沈泽延道。
苏映愣了下,反应过来以沈泽延的学识和家境的确也不大可能做这些,又好奇地问,“所以说那部电影的男主角是洗发师?”
“每个职业都有背后可以挖掘的故事,行行出状元,都是平等的。”
“这我知道,”苏映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只是在我以往的印象里主角大都从事光鲜亮丽的职业,或是冒险家之类的。”
“你说的这些更像是漫画,在选材上电影或许更多元些。”
他顿了顿,“好了,闭上眼,要冲泡沫了。”
闻言,苏映阖上眼,暖暖的水流一路向下,滋润而舒适。原先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她忽然觉得此时此刻特别适合打囤。
“你似乎很满意?”
“能不满意吗,优质又免费的洗头服务。”
“那以后我抽空帮你多洗几次,像现在这样。”
“谁、谁天天在浴池里这么洗头啊,”苏映睡意全无,和炸毛的兔子似的,吓得一哆嗦。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肩便被人按住。
“别乱动……”他顿了顿,嗓音低哑,“你头上的泡沫还没冲完。”
苏映:“……哦。”
接下来,沈泽延的冲洗速度像是开了五倍速似的,半分钟,不,半分钟还不到,便关掉花洒,拿来发巾给她包上。
“洗完了,现在你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