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松意有时候是真的想不明白,柏淮这些能耐哪儿来的。
明明是家世显赫身娇体贵的大少爷,却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难不倒他,解决什么问题都轻描淡写,从容得会让人忽略原来真的存在过这么一些问题。
这样一对比,就显得自己格外像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垃圾二世祖。
平心而论,这人除了心黑嘴毒以外,确实没什么毛病。
自己看他不顺眼归不顺眼,可是真要发脾气的话,又显得自己特别没道理,况且有时候,又是真的发不出来脾气,毕竟对方又确实有那么些体贴暖心,每回都把刚要发出来的那点脾气软软地戳回去了。
柏淮这人。
可真他妈是个满级心机狗。
简大少爷心里诋毁归诋毁,热水却一点儿也没少用满级心机狗的。
不过好在基地的公共浴室不算太丧心病狂,没有真的空旷一片,一览众山长短,而是挨着用木板阻断了不少的隔间。
过了十一点,没了热水,也就没了人。
简松意选了里面最角落的一个隔间,觉得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柏淮进了他旁边的隔间。
简松意没事儿找事儿:“你是不是想偷窥我?离我这么近干嘛?”
柏淮慢条斯理地把洗漱用品拿出来:“你带沐浴露洗发露洗面奶了吗?”
“……”
还真没。
以前出门都是阿姨负责帮他收拾行李,这次是唐女士帮忙的。
唐女士那位高贵的女士……
柏淮继续慢条斯理地往一个盆子里倒着热水,调试着水温:“所以你不得用我的?还是你想光着你那金贵的屁股跨越千山万水去浴室另一头问我借?”
简松意要叭叭了。
柏淮从隔间木板上方递过来一盆水:“温度应该合适,你现在用,我再弄盆烫一点的,你待会儿用。”
……
简松意叭叭不出来了。
这人果然又又又来了!
简松意抿着唇,红着耳尖,接过盆子:“谢了。”
“嗯。”
柏淮点点头,拧开花洒,仰着头,任水流冲击下来,打湿浅栗色的头发,再顺着精致凛冽的面部轮廓淌下,经过眼角那粒泪痣,延着下颌骨滴落。
抬起手臂,抓了两下头发,胳膊和肩颈的肌肉线条在冷水浸润下愈发清晰。
而再往下,就被木板挡住,看不见了。
简松意看了三秒,猛然回过神来,他刚才居然因为不能继续往下看而觉得木板碍事了吗?!
大概刚分化完,omega激素和荷尔蒙分泌还有些紊乱,不怪自己。
简松意拧开花洒,把自己藏进水流中。
洗着洗着,他又突然想起来,柏淮那粒泪痣长得真好,被水浸湿后,居然有点性感。
他把水龙头拧得更大了。
完了,连审美都被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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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洗得不算舒坦,但两个人好歹算是洗完了澡。
第二天早上六点就要起床,六点半就要整理完内务到训练场集合,所以一回到宿舍两个人也没互相折腾,收拾睡下了。
宿舍房间很小,十来平,两张行军床面对面放着,中间距离不超过一米。
床也不过1.2m宽,更遑论被子不是纯棉的,垫褥不是鸭绒的。
简松意这辈子还没有睡过如此艰苦卓绝的环境。
虽然早早上了床,但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钢架搭的床一直“咯咯”作响。
柏淮安安分分地平躺在床上,听着旁边不停扭来扭去传来的动静,终于忍不住:“嫌床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