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不得,拨不开。
怕是自己这两天思考太多,想魔怔了。又或者说,许唐成的影子是真的无处不在,随便什么事情,在他这里都能够与他有关。
像是有一股酸涩的感觉从骨髓渗出来,但融入血液之后,却又能感觉出细微的甜。易辙眨眨眼,竟觉得这样也很好。
“你……”郑以坤和他对视半晌,挑挑眉,“失恋了啊。”
愣了两秒,易辙忽然一下子坐起来,盘腿看着站在床边的人。
郑以坤看他一副戒备警惕的样子,低头笑了一声:“你紧张什么,我又不笑话你。”
易辙没说话,但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盯了他几秒,才错开目光。
“你吧……”郑以坤把手搭在床边的栏杆上,抬着手指点了几下,才说,“其实挺单纯的。”
迎上易辙不算友好的目光,他无所谓地抬了抬嘴角。随后靠着上床的踏梯,从兜里摸了根烟出来。
易辙立即平静陈述:“宿舍不让抽烟,要抽出去抽。”
“得,”郑以坤收了打火机,烟却没放起来,他夹在手指间一溜玩着,接着说,“那我猜猜你的故事啊,你呢,不用表态,我说的话要是有点用,你就听。要觉得都是在放屁,吱一声,我就麻溜儿地滚,行不?”
打量了他一会儿,易辙算是默许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和人谈论那些隐秘的情感。虽说要是把郑以坤这个人拎出去,跟人说他是A大的,人家肯定不信。但有一点易辙可以确定,郑以坤这个人活得非常自我,绝对不会拿别人的事当回事,换句话说,待会儿只要出了这个门,对于今天说的话,郑以坤就半个字都不会提了。
“就你这种状态,绝对是暗恋,对吧。”
郑以坤突然肯定地扔出这么一句,易辙只能跟他大眼瞪小眼地沉默着。
“以你的性格,还有你那一看就肯定一片空白的情感史。你要是在谈恋爱,你不可能是这种状态,”郑以坤解释完,还侧头想想,补了一句,“我估计你那嘴天天都得咧到太阳穴去。”
易辙非常不喜欢他在谈论这个严肃到有些沉重的问题时,开这种不着调的玩笑,他瞥了郑以坤一眼,觉得他今天也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转身,不抱希望地又躺下:“你给我咧一个看看。”
“爱信不信,你绝对得这样。成绩什么的我不敢说,就看人这方面,我打赌A大没人比我狠,你一看就是那种死心眼儿的。”
易辙没忍住瞪他,怎么自己这么多年痴痴的情感,到他这就成了死心眼了。
“行行行,不是死心眼,一片深情行了吧?不过在我看来,都一样。”郑以坤倒是好脾气,还是一直笑,“我为什么说你单纯呢,死心眼儿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你不会真觉得暗恋就是你一个人的事吧?”
尽管易辙认为额自己并没有完全理解这个问题,但他的心却不知道为什么沉了下来。或许是因为郑以坤的一个问题就戳破了他曾经侥幸的心里,也或许是预感到,接下来郑以坤的话才是他今天正儿八经要说的。
“兄弟,我跟你说,可别相信什么暗恋。除非你真的是隔了老远暗恋他,平时根本见不着面,不然,只要你们俩是认识的,是有联系的,就不可能是什么一个人的事,他早晚得知道。比如要有人暗恋我,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易辙当然不想跟他讨论有没有人会暗恋他的事情,他到现在都在固执地从心里否认着郑以坤的话。要有除了许唐成之外的人暗恋他,估计他这辈子都不会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