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厉害的,还能猜出这人物和时间的关联。”张德全重新睁开了眼睛,没有害怕和躲闪,冷冷的与我直视:“你没猜出来的地名和数字,我也同样可以告诉你,地名是房产,一个地名就代表着不同的房产,一个地名可能有一处房产,也可能有两处甚至三处。数字代表银行存款,一个数字代表的是莫一家银行的具体存款数额,少的几十万,多的几百万甚至上千万,怎么样,还想知道什么?”
我死死的咬着后糟牙,自信却是跌落谷底。张德全能这么明白无误的告诉我这些,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根本不害怕我掌握的这些资料。再一联想到他曾把这份文件拿给他们医院的院长看,答案几乎已是呼之欲出。
“没错,你可能已经猜到了。”张德全语气淡漠道:“老头子执掌了市医院这么多年,有这么些家底倒也不算多离谱的事。我原本打算拿着他的这些把柄,让他能在几个月他退休之后,提名我来当这市医院的正院长,可惜……”
可惜什么张德全没说,而是抬头冷冷的看着我:“那老头我看着也挺烦的,如果你正义感爆棚倒是可以试着去找找他麻烦,真把这份文件公之于众,或许那老头还真要吃不了兜着走,能不能正常退休都是个问题。”
我一下子楞在了那里,这份文件是我拿来掣肘张德全的唯一手段,但显而易见,张德全完全就不在乎。
张德全起身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事情很简单,要么你帮我,要么我们就是生死大仇,为了你老婆柳雪,也为了你自己,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我的提议,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的这个时候,我等你答案。”
堪堪走到门口,张德全忽地又停了下来:“对了,听说你今天跟一个学生玩的挺开心。我想要是这事让阿雪知道的话,你说她会不会觉得你狗改不了吃屎?”
冷冷一笑,张德全开门,扬长而去。
“砰”的一声,房门重重关拢。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屋子里一时间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勉力支撑的所有精气神在这一刻彻底消散,我浑身瘫软的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将头埋在双手里,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心机和手段,或许都只是一场空。
我想过垂死挣扎,甚至乔装改扮的去他医院里拿了重要文件。但张德全的手段却是远胜于我,我甚至到现在都弄不清他通过了谁,又怎么那么快就能发现我的破绽,我不想说这份文件对他有没有威胁,或者换句话来说,假如这份文件真的对他能造成致命危险,他又会不会用更激烈的手段来对付我?到时候别说他让人搜了我的房子,很可能我的人身安全都无法得到保证。
原本以为张德全只是个医院副院长而已,就算人脉还有势力比我更强又怎样,但现在我才知道,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丛林社会里,一切的一切都没我想的那么简单,鬼知道张德全的背后,又站着什么人,或者说他还有什么别的倚仗?
更何况……
想到张德全临走前的那句话,我心头却是忍不住涌起阵阵寒意。
我跟徐妮今天下午出来,完全就是临时起意,一开始知道这事的人也就我、徐妮还有一个教导主任侯峰三人。
在这种情况下,张德全又是如何能知道我的具体行踪?难不成侯峰就是他在我们学校的眼线?
我无法确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人类的弱点,往往就是会对自己无法理解的事物感到恐惧,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抗衡甚至对他进行反击,现在却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