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竹还在里面通话,我却是脑门上都见了汗。拿手擦了把脸,忽地又想起这只爪子似乎之前摸到了那什么上。下意识的就拿到鼻子底下嗅了嗅。
淡淡的香气在鼻端萦绕,手掌心仿佛还依稀残存着之前的温腻感。
恍然惊觉这样子有点变态。心虚的看了眼屏风,好在周竹也还没出来。忙甩了甩手,定了定神后,勉强把自己的注意力给拉回到抽屉里的文件上去。
想毛的乱七八糟的事。真以为自己是实习医生了?别忘了今天是要来干嘛的!
心中警醒,收敛心思。几大步走回到抽屉前,趁着周竹还在打电话,我抓紧时间拿出文件袋然后将里头的文件拿了出来。
十来页A4纸打印出来的文件,看了两眼,我却不由得有些愣住。
不是文件内容太惊世骇俗,而是这文件太普通了,文件的抬头写的就是‘关于医院建设的若干意见’,难不成我花了这么大心力,就得到了这个?
在这个敏感的节骨眼上,张德全有必要给院长写这个?难不成他们医院还这开明,不看关系看后门,大家伙都一门心思搞正当竞争,想要当医院院长,就比比看谁的意见提的好?
“刘老师,那就先这样,我跟你说的事情你就抓紧办,有什么急事的话你再给我打电话。”屏风里头周竹已经准备收电话了,我也来不及细看,拿出手机啪啪啪的先把那十来页A4纸上的内容都记录下来再说,刚拍完照收起手机,周竹正好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你先等下。”我假做淡定,朝她点了点头,随后又把文件装回文件袋里扔回抽屉,再当着她的面把岔开的桌子给重新压回去。
忙完这些,我心中虽还突突跳,却总算是松了口气。
“小医生?”
“啊……哦,好了,我这边忙好了。”
“我是问你我结节的事。”
“哦,那个啊……”
想起之前一团柔嫩中好像的确摸到了一个小结块,我迟疑了下,还是道:“一般来说,这种结节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很多都是良性结节,如果生了小孩然后进行母乳喂养,通常都会很快消失……”
我嘴里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倒不是我懂得多,而是刚好我老婆柳雪也有这问题,我恰好知道这一块的内容而已。
周竹摆手打断了我:“这些我都知道,我就想知道我这到底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你能确诊吗?”
我又不是真的医生,哪里能真的确诊,但都到了这份上,硬挺也要挺到底。
干咳了一声,我道:“刚才我摸起来吧,咳,那个柔中带硬,但也不算太硬,这个这个……”
偷瞄了周竹一眼,她虽一脸认真倾听的严肃脸,但可能是想到之前我的动作,耳朵尖却也是微微有些发红。
不敢多看,我继续充当神棍……啊,不对,是医生。
“其实我觉得吧,良性的可能性要比较大,但也不能完全排除是恶性的这种可能,如果你想完全放心,我建议你有时间了可以去做个全面的CT检查,或者做下穿刺什么的进行细胞分析。”
我这说了等于白说,周竹反倒是信以为真:“还要做检查的话未免也太麻烦了些,既然小医生你也说了问题不大,那我就暂时不管它了,等有其他问题再说好了。”
我重点是后半句,可不是真的以为就一定是良性的了。
但刚说的话自然不能自己打脸,见周竹已经准备走了,我多少松了口气,但最后也怕误了她的事,在她临走前又多说了一句:“那什么,周校长,我就是个实习医生,水平不够高,你有时间的话最好还是给别人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