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萧刻喝了不少,酒桌上气氛一直是热的,萧刻喝多了酒不是话少的人,男人喝酒的话题只有固定那么几个,国家大事这一桌人不关心,性向不一样也说不了女人,那就只剩下荤段子和曾吹不穷的牛逼。萧刻不怕说荤段子,他们说什么他都接得住。至于牛逼这事儿他是真不擅长,只能听不能参与了。周罪偶尔会用公筷给萧刻夹菜,一声不吭放他碟子里,萧刻什么时候看见了就吃了。
两个人之间依然是没太多交流,周罪不爱说话,萧刻比他活泛得多。酒桌上看着反倒像他才是这个群体的,周罪才能他带过来的外人。但是两人之间也一直有一种隐形的牵引,这俩人的气场是合的,就算他们不说话,也始终是有关联的。
吃过饭自然得去唱歌,从酒店后门直接就能去唱K区。那边提前就留了包厢,里面东西都摆好了。萧刻一进去先吃了片西瓜,喝酒喝得嗓子发紧,烧得慌。
“酒就别喝了。”周罪坐在他旁边,跟他说了句。
“嗯不喝了,”萧刻转头看他,笑了笑,“我来唱歌的。”
喝酒其实萧刻喝不过这帮人,一个个都是酒蒙子,早喝出来了。但唱歌就不一样了,这是他主场,而且他也的确很想给周罪唱几首歌。
“萧刻唱两首?”方禧站在点歌器旁边问他。
萧刻摇了摇头:“你们唱吧,我歇会儿。”
他们这些人里唱歌最好听的是老曹,是真的不错。其他人反正也还行,周罪蒋涛完全不唱,老朱方禧林轩就是普普通通,也不算很难听。
萧刻一直在周罪身边吃水果,一个果盘都快让他吃没了。
周罪问他:“胃还行?”
“没事儿挺好的,”萧刻把最后一块儿瓜吃了,“没疼。”
“嗯。”周罪点了下头。
萧刻抽了张纸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他站了起来,低头看着周罪,勾起嘴角突然笑了,对他说:“听萧爷给你唱个歌儿。”
萧刻酒也喝了不少,酒精让他更能放得开。他先把混响几乎全关了,然后拿着麦克风说:“这两首歌送给周先生。”
萧刻唱的都是英文歌,没唱中文的,他不想唱别人都能听懂的。基本上他刚张嘴唱两句就足够让屋里这些人惊为天人了,萧刻唱歌在普通人群里是能够秒杀一切的,以前方奇妙还说过,他要是有天不想当老师了去酒吧唱歌也一样可以混。
他唱这歌屋里别人肯定是听不懂的,周罪能不能听懂就不知道了。第一首唱到最后几句的时候萧刻眼睛没看屏幕,他是盯着周罪看的。
“If I told you that a flower bloomed in a dark room
Would you trust it
I mean I write poems and these songs dedicated to you.”
虽然基本都没听懂,但这不妨碍他们听得出萧刻唱歌好听。一群人很夸张地鼓着掌,方禧说:“是真好听,就是听不懂,萧刻再来首中文的吧。”
“没想让你们听懂。”萧刻笑着走到周罪旁边,关了麦,直直盯着周罪的眼睛,盯到可以在周罪眼里看到自己的程度,然后笑了下说,“我是说,我写的诗,和歌……都献给你。”
周罪的眼睛是一片墨色深渊,萧刻自己很容易就被吸进去,他能在这双眼睛里看到自己赤诚的欲望,但是读不到周罪的。
第二首还是英文歌,这首旋律轻快很多,是首对唱,萧刻一个人唱。他刚才跟周罪说完话就没走,始终坐在离周罪不远的位置。
“Just a kiss on your lips in the moonlight
just a touch in the fire burning so br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