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弋翻开了扉页,看见她工工整整地写着自己名字的小楷。
姜予漾把碗筷送进洗碗机里回来就看见沈弋捧着她的那本法语入门教材,没管三七二十一地从他手里抢了回来,磕磕绊绊地质问他:“你这人怎么随便翻别人东西啊?”
她无疑是心虚的,Klaire说过要想更进一步,从助理到主编是有相当长一段路要走的,学好法语去国外镀金一两年,会她的事业很有帮助。当时姜予漾知道自己割舍不下京城远走异国,就先报了个法语班,想着出国的事情再从长计议。
“我这人什么样你第一天知道?”拖曳的京片子稍显慵懒。
沈弋凑过去,含着她下唇,慢慢地吮,眼神里的玩味逐渐荡漾,酒后的一点痞气一览无余。
姜予漾所在的镇上教育水平有限,在十五岁以前,她的口语都是跟着磁带练习,很容易被人说成是哑巴英语。
附中的学生要么是权贵要么是学霸,很早就能接触到英语,所以刚转学过来英语老师点她起来读课文时,课堂往往会爆发出笑声。
她窘迫地垂丧下脑袋,晚上会悄悄跑到天台上去练习口语发音。
见状,沈弋会打趣她,看似袖手旁观地唤道:“小鹌鹑。”
可后来她的口语也全是沈弋教的,少年会不厌其烦地指正:“错了,这个词儿发的是梅花a的音。”
少年的发音流畅醇正,甚至带着伦敦腔,让她好生羡慕。
沈弋似乎跟姜予漾回忆到了同一个点,只在她面前捉弄人的少爷心性又上来了:“以前的小鹌鹑现在变成天鹅了。”
他第一次给她取这种外号,少女就闷声作气,她不会说重话,只能跑到房间里拿出日记本用力地留下一行字:“沈弋不是人,他是真的狗!”
作者有话要说: 哼,死傲娇这样是追不到老婆的!!!
【小剧场】
沈弋:说你是小鹌鹑怎么就生气了呢?
姜予漾:我说你是狗,你气不气?
沈弋:鹌鹑配狗,天长地久。
姜予漾:)
第4章
他身上还保留了十七八岁少年时期的嚣张气焰与顽劣,并且这一份,是独独属于她的。
“又骂我什么了?说来听听。”沈弋对她的性子了如指掌,此刻似是会读心术,一语道破她的心境。
幸好......他没看过她的日记本。
上面承载着少女所有的自卑与对少年爱慕的文字,就连偶尔用抗议方式表现出来的吐槽都是舔蜜的。
活生生像一只小乌龟,用日记本作为自己厚厚的壳。
趁着沈弋不留神,姜予漾垫高脚尖,将那本法语书抢回来,嗫喏说:“我哪有?”
沈弋也不揭穿她的嘴硬,轻易而举把人一带,两人一起跌坐到蓬软的沙发上。
他换了个姿势,让姜予漾乖乖待在自己腿上,唇峰扫过她细白的脖颈。
“沈弋......”她一回头,撞见了他眼中的意图,感知到身下更是抵的厉害,扭捏了几下,脸热地催促他:“快去洗澡。”
结果男人好半天没动作,再过一会儿就是“咔哒”一声,听的她头皮发麻。
哪儿能真醉了呢?他酒量不算差,顶多就是借酒对盛评松说的那些话进行自我催眠。
那条HERMES的皮带被他抽出,随意一挽,形成桎梏的圈。
她手腕皮肤白嫩,真用皮带束缚上去,肯定会勒出一道红痕。
灯光下的阴影拓在他眼底,让他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暧-昧:“一起洗?”
“你喝醉了,别闹。”姜予漾推阻的话根本没有任何力量,倒很容易让人听出几分欲拒还迎的味道。
沈弋拉着她的五指,穿梭过指间,一路往后带。
“我醉了没有,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总是如此,用最正经的语气说着最欲的话,每次都能把她吃的死死的,当真是应了那句“君子风流而不下流”。
真要是醉了是起不了反应的,可指间的触感滚烫,预示着什么她都清楚。
许久没有动静的手机在沙发上响铃。
沈弋不悦地沉了下脸色,正想着是谁这么不知好歹这么晚还要打电话过来时,姜予漾就起身去够手机了。
备注写的是陆朝野的经纪人。
姜予漾一直在等这通电话,她可是要向Klaire交差的,任务上怠惰不得。
真按下接听键后,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少年清冽的嗓音:“明天下午三点,我会过来。”
她怔忪了下,没想到陆朝野会亲自打电话过来,只能带着笑意耐心地跟他敲定拍摄主题和要试的服装款式。
沈弋嘲讽似的笑笑,把着怀中人的细腰,手掌不自觉扣的更紧,恨不得将之揉入骨髓,从此插翅难逃。
电话讲了不过五分钟,她衣服前襟的扣子就松了好几颗,而罪魁祸首还用不屑的神情听着两人的对话,跟个醋精一样。
姜予漾不理解他莫名其妙的醋意,解释说:“他是下期刊物的封面人物。”
“大半夜的,杂志封面人物就能一通电话让人加班了?”一句话怼的话她哑口无言。
沈弋真的是不知人间疾苦,也是,从出身来说,他的起点就是别人的终点。
未来一片康庄大道,根本没必要费尽心力搞维系关系那套。
傲然如他,怎么可能低声下气给谁服个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