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想过还有今天,当初只不过是怕一个“他们从来没在一起”过的遗憾,更没盼过要同她朝朝暮暮,携手到老。起初他甚至都告诉自己不要太投入,他这个人一旦正儿八经告诉自己要怎么样怎么样,效果都是反其道而行之。
他其实本来不抽烟,那时候封俊他们无论怎么怂恿,他都没学。
直到有一天听见她跟一男生在打闹,那男生嬉皮笑脸地告诉她:“封俊又在厕所抽烟了,你怎么不管管?”她笑吟吟地回:“我就喜欢抽烟的。多酷。”
不知道她说的喜欢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那天晚上他回家经过小卖部的时候,破天荒买了一包烟。
从那之后就没断过,直到毕业进入维林工作,他开始戒烟,其实烟瘾不算重,有时候在上海,半天想不到抽一根,偶尔几个男人聚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接过对方的分烟,才抽一根。但唯独,在她面前,那烟抽不断。
想什么呢?想她更爱自己一点,想她离不开自己,做尽她喜欢的所有事情,讨她欢心;又怕她在这份感情里,付出比自己多,受了委屈他也不知道,所以有时候情感不敢太过外放。
他低头看短信,那句,“倘若以后再有机会成为您的学生或战友”是托辞。
也知道以后大约是没机会了,心有不甘,也知对不起梁教授,可如果让他看着向园为那十个亿嫁给别人,那么这种挫败感无论在他进了韦德,即使成功发射了卫星也无法消弭的。往后回想起来:你看你再厉害,也无法阻止她为了家族牺牲自己,有什么可牛的。
八点,向园转醒,天光大亮,一缕轻薄的阳光从窗外落进来。阳台上的男人仍是坐着,手机反盖在桌上。屋内衣服凌乱地散落一地,可见昨夜战况之激烈,缠绵悱恻的鱼水交欢画面如海啸般倒来,向园忍不住红脸,随后套了件酒店的浴袍朝他走过去。
拖鞋声趿拉,徐燕时闻声回头瞧了眼,淡淡转回头,眉眼如薄暮的寒霜,没什么情绪,“醒了?”
向园点头,靠门框站着,用脚尖轻轻抿着地上的烟头,低声问:“你昨晚没睡吗?”
“睡了,刚醒。”他点了支烟,打火机随即丢回桌上。
男人衬衫敞着,露出紧实的身躯,胸口弧线若隐若现,人懒洋洋靠着,腿敞着,中间留了点距离,向园盯着瞧了会儿,鬼使神差地走进他敞着的两腿间,然后坐在他大腿上,手勾上他脖子,蹭在他温热的颈窝间,悄悄在他耳边说,“徐燕时。”
“嗯?”男人把烟搭在一旁的烟灰缸上,低头看自己怀里的女人。
“我好像还是很困。”她打了个哈欠,在他怀里使劲蹭,温香软玉在怀,余光底下是她浴袍下一双笔直的长腿匀称细腻,发丝柔软地贴在他胸口。
徐燕时脑中想得是“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
向园抱着他,浴袍渐松,露出一小截光白的锁骨,底下风光一览无余。
徐燕时脑中想得是“拥雪成峰,小缀珊瑚。”
紧而腿上交叠的双腿细长纤瘦,含羞带怯。
徐燕时脑中想得是“婉伸郎膝下,何处不可怜。”
……
面上却只是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那就接着睡。”
向园未觉他冷淡,勾着他的肩,闷声问她:“你把我内裤丢哪了?”
徐燕时想了想说:“你自己洗澡的时候脱哪了?我没脱过。”
向园这才想起来,好像是这样。
浴袍被人掀入,手掌忽轻忽重地在她腰间,“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