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不由一阵黯然,同事瞧见, 也伸长了脑袋探过来,没皮没脸地跟他打趣:“看姑娘呢?”
长廊无余人,空气微微凝滞。声音不重,只是这里太静, 像是一滴水笔直落入平静的水面, 发出“叮咚”泉响, 男人抬头瞧过来, 目光朝他们这边淡瞥。
刘全福脸色顿红,下意识瞪同事一眼, 转身推搡着身后的人到走廊外, 怕这小情绪给向园带来麻烦,故意大着声说:“胡说什么, 我小学同学。”
片刻的喧闹后,长廊恢复宁静,廊内又只余他们两人。
徐燕时让她坐到长椅上,自己没有在她身旁坐下, 而是走了两步,靠到对面的墙上,面对面,能让她瞧清楚自己。没缺胳膊少腿,好着呢。
可向园拧着头不看他。
他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认识?”
向园没反应过来,抬头去瞧他,徐燕时用下巴指了指门口的刘全福。
她回过神,重新低下头:“小学同学。”
他不再说话,静静地低头凝视着她,等她抬头瞧自己,心想,总有她憋不住的时候,这么久没见,不知道该想他想成什么样了。
时钟滴答,光线渐弱,太阳缓慢下沉,也没等来一句情话。
向园静坐了半晌,直接站起来,甚至都没瞧他一眼:“我先走了,等你出院了再谈。”
他忽而一愣,“谈什么?”
向园心中如乱麻,如同山涧溪流汇入大海那般复杂,带着她原本的泥沙,却又觉得大海不该被她污染。百流汇入,复杂难辨。
一面气他这几天不同自己联系,一面又嘲笑自己,都这时候了,你耍什么大小姐脾气,好好求求人家,让他帮帮你。可始终也拧着一股劲,半字没开口。
窗外,暮云四合。
徐燕时没了耐性,从墙上直起身,一步步朝她过来,嗓音低沉而沙哑地问她:“我问你,谈什么?”
向园立在原地,看着他过来,窗背后的余晖落在地上,光影斑驳,她有一恍的失神。
男人已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向园这会才瞧清他的轮廓,两个多月没见,脸庞削瘦,眉眼都有伤,额角贴着纱布,衬得棱角更厉,更分明。眼尾轻勾,干净深沉,眼皮和唇都薄人三分,此刻却紧抿着。
徐燕时低头,两人距离骤然拉近,熟悉的灼热气息融在一起,她像一条渴水的小鱼,忽然被人放入大海那般自在。皮肤下的血管嘣嘣直蹿,心跳热烈而疯狂。
直到那双黑黢黢的瞳仁冷淡地在她脸上轻扫。
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被迫抬起,那逼仄的气息,令她心跳怦然的呼吸,从眉骨一路下移至她的唇角,若有似无的触碰跟猫挠痒似的,低声问她:“到底怎么了?”
她再也克制不住,手勾上他的脖子,去含他的唇,轻舔慢咬,技巧十足。
时隔两个多月的想念,两人皆是大胆热烈地回应对方,根本不顾及教授和长辈是否在隔壁,岗哨是否还在门口。向园勾着他的脖子往下坐头仰着,徐燕时站着,顺势随着她的唇弯下腰去,肩颈无力,忍着那生疼劲儿,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与她接吻。两人亲得热火朝天,辗转呻/吟。静谧的空气中,全是两人辗转间的“嘬嘬”啄吻声。
非常色情,非常羞耻……
屋内,梁教授跟人闲聊,话语间似乎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响,随口问了句:“什么奇怪的声音?”
林凯瑞面红耳赤又义正词严非常机智地说:“有人在走廊吃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