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徐燕时,好像比平时更勾人。
向园心猿意马地想,两人看着视频中的彼此,谁也不说破,就这么彼此干愣愣地看着。
直到,向园扛不住他直白又热烈的眼神,主动说:“我有点,想你。”
“有点?”
他声音更低,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的桌板。说完,他咳了声,从一旁拎了瓶水,灌了两口润了润嗓子,喉结滚了滚,漫不经心地挠了挠眉,不太满意地看着她,“眼神都比你嘴巴老实。”
“你刚刚是不是……”
“嗯。”
倒没想他这么直接,向园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接什么。
其实还没,他打算去洗澡的,谁料接到她微信,以为她做噩梦,也没了心思。他睡眠一直不好,手机一般都关机,现在有了她之后倒没了关机的习惯,睡眠照旧不好,只是也没办法。
女孩子半夜醒来,找不到人,怕她无助,所以一直开着,也不调静音。有时候不是他没睡,是他听到声音就醒了。
向园盯着他,目光一眨不眨,刚做完酣畅淋漓的梦,两颊绯红,眼含春水,比任何时候都软。
显然,这俩心里那根弦都有点绷不住。
向园感觉仿佛有羽毛在心间上跳舞,毛茸茸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她,心绪紊乱难平,心跳惴惴地对他说:“徐燕时,过几天五一我去找你吧?”
男人靠着床头,吊着眉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找我干什么?”
“你不想见我?”
他不逗她了:“我五一要去趟美国,找下林凯瑞,你来上海没用。”
向园啊了声,失落地看着他:“那你要去几天啊?”
“四天。”
刚好假期结束,这么一算,要再见他,那就得五月三十了。
“那五月三十呢?你别又要出差吧?”
“不出差,陪你。”他抱胸,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说。
陪你两字,又让她心跳忍不住加快了。
“那只能一个月之后再见了。”她忍痛说。
徐燕时嗯了声,看了眼时间,低声问她:“困不困?”
向园看着视频中男人,点点头说:“困,要不,你给我看看你的腹肌,让我精神下。”
那眼睛里亮着的绿光,像只垂涎的小馋猫。
徐燕时铁面无私:“困了就睡。”
“看腹肌。”她撒娇,吭吭唧唧地说。
“……”
男人看着她,静了半瞬,甚至第一次隔着屏幕用他低沉的嗓音叫出了她的小名,诱哄似的:“睡了,园园。”
那哪抗得住。
向园缴械投降,也学着他叫:“好吧,时时。”
“……”
-
今年五一放假连着周末,从五月一日放到五月三日。
三天假期基本没人回家,向园原本打算去趟上海也因为徐燕时的临时出差只能被迫取消。
四月二十九日下午。
公司所有人七七八八走得差不多了,只有技术部和向园还留着。
陈书正式跟李永标递交完辞职交接表。
李永标惋惜地握了下陈书的手,眼镜底下的小眼睛一闪一闪,真心诚意地说:“这么多年辛苦你了,说句心里话,离开也许对你来说是个更好的选择,维林是个烂树根,里头的腐朽叶子,一层裹一层,谁也剔不干净,你们年轻人是应该出去闯闯,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加油!”
陈书莞尔:“谢谢,再见。”
旋即转身离开。
向园倚着李永标的办公室大门在等,见她一身熨帖合身的西装,衬着她高挑韵致的身材,脚上一双高跟鞋将整个地板踩得噔噔作响,那沉重且坚定的脚步声,回荡在整座大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