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朝夕试探着叫了一声,“隋彧?你——”
隋彧立刻看向她,毫无遮掩的直视目光让蒋朝夕话音一顿,顿时不知道刚刚想说什么了。
隋彧偏头看蒋朝夕,问她:“你周日的伤是和张潜有关系吗?”
蒋朝夕不想多提疗养院的事情,所以立刻说:“你想多了。”
“是么。”隋彧指指眉骨的地方,“他的创口贴很眼熟。”
……
隋彧最后还是没从蒋朝夕嘴里问出什么,中午下课后,他跟在陈舟寒和简修身后,一语不发地朝校门外走。陈舟寒和简修在一边说话,偶尔看向隋彧时,隋彧就点点头,低声应着单音节。两个人已经习惯隋彧话少的样子,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
于是隋彧就这样一边想着蒋朝夕的事情一边慢悠悠地走。昨天帮蒋朝夕处理伤口的时候,最让他在意的其实并不是胳膊上那些数量烦躁的抓痕,而是蒋朝夕的头顶,因为他在新的伤口旁边,靠近耳后的地方又看见了一小块伤疤,形状、大小上看,和新的伤口都属于同一类型。
这就意味着,蒋朝夕的伤口并不是这一次而已。
也许蒋朝夕的伤并不是意外,也许是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在持续地伤害蒋朝夕。
他昨天被打断的话就是想问清楚蒋朝夕她在面临什么,他愿意帮她解决麻烦。
但是蒋朝夕的态度表明她并不愿意说出来,且蒋朝夕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像处在恐惧之中,所以隋彧只能暂时放弃。
原本打算暂时从侧面观察再确认蒋朝夕状态,但是早上张潜的状况让他在一瞬间似乎抓到了什么突破点。只是……想到蒋朝夕和张潜之间似乎存在着什么关联性,一想到这里,隋彧就有些烦躁不已。
陈舟寒侧头看隋彧,皱着眉问他:“阿彧,你好像很烦啊。怎么了?”
隋彧没回,反问陈舟寒:“舟寒,荆寒哥和蒋朝夕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那天他们怎么会一起出现?”
“啊,我问了。”陈舟寒点着下巴说道:“我回家就问了我哥怎么回事,不过我哥也没细说,就说是以前在医院见过面,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医院?”简修插口问道。
“对啊。我哥不是在疗养院工作吗。估计蒋朝夕有什么长辈亲属在那里养身体吧。”
几个人说话的时候,已经到了校门口。陈舟寒一边嚷着要吃什么,一边四处扫着,接着视线停在侧门,揽着简修的肩膀对隋彧喊:“诶,那是不是新同学?她和班长干嘛去了?”
……
蒋朝夕原本是被邱秋拉着要一起去食堂吃饭,但是走到一半发现手机没带,于是便要邱秋先去食堂,她转身回去教室取手机。等蒋朝夕从教室出来后,就被张潜堵在了走廊。
“张潜,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在学校里的张潜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样子,他看了眼蒋朝夕,又四处扫了眼周围,看见没什么人后才低声说:“蒋朝夕,我问过院里的护工领队,你不在里面。”
“嗯,我本来就不在。”
张潜皱眉,“那你去那里做什么?”
“你找我就是问这些的吗?”蒋朝夕没有回答张潜的问话,反问道。
张潜也有些尴尬,于是直接进入正题道:“我是想问你,你那天有没有见过一串木牌手链,木牌都是用黑色麻绳穿在一起的。那是我妈妈编给我爸的,以前我爸一直带着……”他垂下眼,停了一会儿才说:“那个手链对我意义很大。我回去疗养院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见到过?”
“木牌手链?”蒋朝夕想了想,突然“啊”了一声,接着说:“你确定你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找到?”
“嗯。”
“也许是被野猫叼走了。”蒋朝夕立刻说道:“疗养院附近有一只野猫,非常愿意捡东西,手链、手表之类的不注意的话时长会被它叼走。我以前也丢过手链,我知道它的窝在哪里。”
蒋朝夕说完拿出手机看了眼,离下午上课还有一个多小时。
接着给邱秋发送了条短信后,她抬头对张潜挥手,声音很干脆:“走吧。”
因为身上的伤,蒋朝夕和张潜也算是这一天的校园名人,特别是班级男生的玩笑也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来,于是两个人一起出现的时候总是会有人小声议论。所以避免尴尬,蒋朝夕和张潜两个人是从侧门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