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从和妈妈睡了以后,妈妈每天晚上都慷慨大方地让自己摸着她的大奶子, 或是温柔慈爱地将她的孩子搂在自己怀里,恬然入梦之后,他的确是对那种有些 不可告人的想法减轻了不少,因为有了体验,摸到了实物,所以就淡化了渴望, 不去想了,而有时候,人的欲望就是不知满足的,就好像打地鼠,明明这边刚消 灭了一只,那边又迅速地探出了一个脑袋,络绎不绝。
身体满足了,他又想把自己射出的精液再次获得升华,让其变为自己真正能 够看得见,自己可以去又疼又爱的宝贝儿,那便是他的孩子,他想有个孩子。
而 显然,眼下的妈妈,和他天天睡在一个被窝里的赤裸女人,同时也是他最爱的女 人,是不可能来完成这个使命,来给他传宗接代的,故而,他在那时那刻,才能 切实地体会着身边的韩姨的那份内心失落,她的所知所感,因为他是对未来遥遥 无望,而韩姨则是对着过去的希望在叹息,在感伤,是在过去没有实现的那份空 白与失望,苦闷自知。
同样是两个没有孩子的成年人,将来也说不定还会不会有,同样是两颗略有 心痛与落寞的心,自然会惺惺相惜,不用言明,就知道了对方的感想。
其实现在,爱说爱闹的小伙子已经不是第一次搂抱韩姨了,只是想逗逗她那 么简单,那天晚上,因为情不自禁,因为相同感受,因为对方眼底的那一抹感伤, 他不由自主地,也是出自一份他男人与生俱来的担当情怀,他便伸出手,轻轻揽 过这个可怜女人的肩膀,让她那刻一时无处安放的心能够找到一个港湾,让她一 辈子觉得无依无靠的身心能够暂时有着一个温暖的胸怀,供她取暖,让她安心, 平静无声地安慰着她,她不孤独。
尽管,他不是她什么太近的亲人,只是个有着好感的晚辈,但人的感情有时 候就是这样,在脆弱的时候,在无助的时候,在彷徨不安的时候,有一个人,甚 至是不会说话的动物都能给人带来些许宽慰,显然,在那时,怀里的娇柔女人感 受到了,体会到了小伙子的心意了,她仰起脸,柔柔地便回之一笑,里面有了然, 有感激,还有一些让小伙子不太确认的内容,似是动情。
总之,红日西沉,柔和的日光笼罩着正微微仰着头,眼中含着一抹淡淡笑意 的女人那张朴素白净的面孔上,她一头乌黑披散的长发上,让人看起来,真是有 着一种别样的美丽与动人,如水一样的柔美,如云一样的无暇,美好之极。
只是,那时候只顾得上欣赏着这份美丽的小伙子还不知道,水和云都是看得 见,却摸不到的流体,即便再美,即便一时间离自己是那样近,近在咫尺,然而, 风一吹,就会轻而易举地消散不见,皆是虚幻。
当然,现在,他也同样是不知道。
「哎呀,你这孩子。
油嘴滑舌的。
要开玩笑也不看看时候,分分场合,你自 己看看这天,都要来雨了不知道啊?快走吧,要不一会儿慢点都得把咱俩拍这儿。
这偏僻的地方,来个出租车都费劲儿」。
韩娟利落地说,而后就顺势拉起小伙子 的胳膊,向大道走去,想去迎迎叫来的出租车。
被韩姨这么一提醒,任纯这才注意,仰头看看天,这一看,心下也不免多了 几分惊慌,怎么这么快?这么快就风雨欲来了?黑压压的云朵在天空中不断滚动, 几道闪电时不时地滑过明晃晃的光亮,轰隆隆的雷声尤为响亮,低沉得仿若就在 耳边徘徊回荡,看这情形,即将到来的这场雨必是不会小,大雨滂沱。
看看四周,都是一片光秃秃的,要不街道两边就是一排排高高耸立的绿化树, 宽阔的马路,居然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
现在,些许过不了多久,就要倒 大霉的两个人,只希望他们不会那么时运不济,出租车能够快点到来,营救他们。
可是,有时候老天爷就是喜欢和人作对,和人过不去,明明怕什么,它偏偏 就是不遂你的愿,听不见的你的祈求。
没走几步,果然,便下雨了。
密集而豆大的雨滴成串似的便砸了下来,噼里 啪啦,劈头盖脸的雨水顿时模糊了视线,打湿了衣服,两个人顿时更加无措了起 来,慌里慌张地跑了起来,却还是没有个目标。
些许是因为慌乱,也或许是脚底湿滑,在快跑中,韩娟突然脚下不稳,身子 前倾,便狠狠地摔了下去,摔倒的身体顿时溅起了一滩雨水,而她则一个人全部 都趴到了地上,极其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