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那晚过后,肖子校主动给校谨行打了个电话。
校谨行应该是刚醒,声音里带着晨起的低哑慵懒,他
问:“怎么了大校,这么早?”
肖子校看了下时间,都八点多了:“酒还没醒?”
校谨行微微诧异:“你知道我喝酒了?”
肖子校语气寻常地说:“昨晚你醉了,之遇不知道该叫谁来接你,用你的手机给我打了电话。”
“余之遇?”酒劲还没过一样,校谨行脑子蒙了下,他坐起来,靠在床头,“你们……”欲言又止。
肖子校坦然承认:“我在追她。”
像是宿醉头痛,校谨行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语气无异,“难怪上次报道事故时替她说话,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在那之前很久,但她不知道。”肖子校抬头看向远处的山,那双眼,眸色深深:“直到发生报道事故,她想起了解中医药,要采访我。”
校谨行唇角动了动,半晌,说:“她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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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餐厅找到余之遇,校谨行问:“你搞什么小动作了?”
余之遇当然不会承认黑了校总一把,她装听不懂。
校谨行把她拎到卡座,“那晚在酒吧……我没失态吧?”显然也是喝断片了。
余之遇故意迟疑了一瞬,见他神色微变,她笑起来:“校总非要给我讲自己那些风花雪月的事,算失态吗?”
校谨行沉吟片刻:“那是讲了还是没讲?”
余之遇偷喝了一小口红酒,放下杯子时眉心一沉:“我还想问你,还讲不讲了?告诉你校总,酒我请你喝了,你欠我故事不行。”只当不知道他们兄弟二人和林久琳的事。
她这样说,校谨行自然理解为没讲,他放心了。目光落在余之遇手边的红酒杯上,又嘶了声:“大中午的,喝什么酒?”
余之遇不满道:“你管我呢?再说了,就这么一点点,还不够一大口的。”
校谨行也不理会她的不悦,直接把红酒杯撤掉,换上一杯水:“从今天开始戒酒,大校不喜欢人喝酒。”
余之遇:“……”都什么毛病?!一个两个都盯着她喝酒呢。
校谨行回视她微恼的目光,说:“我弟弟那么好的人,你好好珍惜。过去的事也不要再想了,我不会和他说的。”
余之遇气笑了,“我怕他知道啊?他要是介意我不是初恋,劝他及时止损。”
校
谨行却没接话,他视线投向侧前方,微微蹙眉。
余之遇循着他的目光回头,就看见中新医药的老陆总正和商女士朝这边来。
那两位显然也看到她了,商女士甚至还微微笑着朝她颔首。
余之遇曲指蹭了蹭鼻尖。
等他们行至近前,校谨行站了起来:“陆总,陆夫人。”
老陆总热络地拍了拍他肩膀:“听小校总一席话,胜读十本药典。看来万阳在中药材方面的研究上确实下了些功夫。”
校谨行看似笑的矜持谦虚:“陆总高赞。听闻中新的新药研制已近成功,提前说句恭喜。”
老陆总没觉察出他话里的暗讽之意,眉宇间的笑容更甚:“还真是什么消息都逃不过小校总的眼睛啊。”
商女士不动声色地掐了他手臂一下,才瞥了眼坐着没动的余之遇,说:“等到时候举办新药发布会,余记者可要好好给我们报道一下。”
这哪里是真心请她报道,分明是提醒她,她曾经做过的事。
余之遇正欲起身拒绝,校谨行说:“虽说之遇职责所在不该拒绝,但这个西医药的热点新闻,她还真分不出心了。”
商女士与老陆总对视一眼,再看向校谨行的目光分明在问:为什么?
校谨行漫不经心地笑了下:“作为中医家属,她的工作之便必然都要用在中医药的报道上。”
中医家属?余之遇给他使眼色,阻止的意味明显。
校谨行只当没看见。
商女士的目光则在两人身上打量一番,她试探着问:“你们……”
校谨行倒没由着她误会,惜字如金地解释了一句:“是我弟弟,小肖教授。”
肖子校在中医药领域的成果与地位不容小觑,西医药行业自然也是无人不知的。
商女士闻言微敛眸,片刻,她轻笑:“从西医药到中医药,余记者与医药还真是有缘。”
余之遇神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