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见村里的其他小伙伴去上学,她也想去,就偶尔趁奶奶睡觉的时候悄悄跑十几公里的山路来教室外听课。
肖子校随后去了趟苗家。
苗奶奶不是不想送孙女去上学。李校长也曾来劝过,说她照顾不了苗苗一辈子,等哪天她走了,留下一个字都不识的孩子,想走出大山都不能。
可家里太穷,确实是经济条件不允许。既便是九年制义务教育,总要买笔和本吧,平山到临水,又是十几公里的山路,夏天孩子还能坚持早起晚归两地往返,冬天怎么办?住校必然要产生食宿费,老人家实在承担不起。
看着家徒四壁的苗家,和躲在奶奶身看偷看她的小姑娘,肖子校的心情难以言喻。
再去苗家,肖子校带了很多生活用品和衣物,以及小姑娘心心念念的课本。他承诺,只要苗苗坚持读书,他资助孩子到大学毕业。
苗奶奶身无长物,当下便让孙女给肖子校磕头,以表感激。
肖子校承受不起,他抱起小姑娘,和她说:“读书并非能前程似锦,功成名就,但可出言有尺,嬉闹有度,说话有德,做事有余,温文尔雅。”
苗苗太小,她听不懂。
肖子校也不急于解释,只嘱咐她:“好好读书。”
苗苗小大人似地郑重点头,搂住他脖子,很小声地答应:“谢谢校长爸爸,我会哒。”
临水小学能拥有新的教学楼和宿舍楼,且成为中医大的教学基地,以此解决了学校的经费问题,是肖子校的功劳,县里对他感激不尽,非聘他为名誉校长不可。
肖子校无意担个虚名,他策划了一个志愿服务项目——借每年春秋两季带学生来上采药实践课的机会,完成对临水小学为期一个月的支教工作。
农村师资力量匮乏,一所小学,通常只能保证语文数学两大主科,英语课都只有支教老师来时才能上,其它副科便成了可有可无。
肖子校提出的短期支教理念恰好弥补了这方面的缺失。毕竟,无论是中医大派来的支教老师,还是药学专业来上课的本科生,都足以应付小学课程。
虽为名誉校长,办的却都是实事。在李校长的带动下,临水的孩子们都亲切地喊肖子校——校长。
面对苗苗,肖子校体谅她渴望父爱的心,便应下了那声“校长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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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后,余之遇听见紧凑的马达声,跑到窗前。她视线里,身穿黑色T恤的肖子校坐在摩托上,一条腿稳健撑住地面,战地迷彩的工装裤掖在高帮透气作战靴里,矫健利落如军人。
肖子校仰头看向三楼,见到她,打了个响指。
余之遇嗓子有点紧地应了声:“马上下来。”拎起双肩包下楼。
站到他面前,视觉冲击更大了。余之遇的视线从他笔直修长的腿往上滑,落在他很窄的腰线上,再到T恤都遮不住的隐约可见的肌肉,以有性感的喉结。她不自觉咽了下口水,心想:这身材,也太馋人了。
“愣着干什么?”肖子校把头盔递过来,“上车。”
平山距离临水虽说不过十多公里,可没有公路,被踩实的泥巴路太窄,大G开不过去,只能骑摩托。
又是全新的体验。
余之遇戴好头盔跨上去。
摩托车空间有限,她几乎是贴着肖子校坐下,视线所及,只有他挺拔的背脊。
比昨天他刻意靠近更窘迫的境地。而她的手,有些无处安放。
肖子校等了两秒,感觉到身后的人刻意往后挪了挪,他抿唇,踩启动装置,向下拧油门。
余之遇毫无准备,在摩托车突然向前冲时,她身体惯性向后,险些被甩出去,出去本能,一把搂住了肖子校的腰。
没控制好力度,抱得紧了,勒得肖子校呼吸一窒,他侧头问她:“酒劲儿还没过呢?”
余之遇听出笑意,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她能有多大力气,肯定是不疼的,可架不住肖子校怕痒,如此一来,手上就不听使唤了,车轮一歪,小幅度地划了条弧线,好在他反应足够快,迅速握稳了方向把。
却还是出言警告:“你老实点儿。”说着将摩托车驶向校外。
余之遇心想还不是你先使坏的,手上则老实下来,乖乖搂好他的腰。
摩托车速度很快,转眼驶出镇子。
早上听喜树说,去平山的路比来临水最后那段还不好,用当地人的话说是: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大坑能养鱼,小坑能卧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