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静私下里没少诋毁余之遇,却没胆子当面造许东律的谣,她试图撇清自己:“你不要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些话?”
余之遇不理会她的诡辩,视线扫向窗外众人,“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说我睡了许总的谣言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
叶上珠一惊,心想撕就撕怎么还开车了?分神间,余之遇已经在放狠话:“工作是死的不会害我,害我的只是人。这次栽的是我,下次指不定是谁。风水轮流转的世界里,谁敢保证不犯在别人手里?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你这么当众打人脸,有考虑日后见面的事吗?不对不对,好人也不能受那些乱七八遭的委屈。我在说什么自相矛盾的话啊,叶小姐在心里唾弃自己。
夏静哪肯轻易服输,她立马换了副可怜面孔,眼里蕴满了泪:“既然你这么有理,我们就到许总面前说清楚。”
“你当自己是小学生,打输了架还要向老师告状吗?”话至此,余之遇解锁手机屏幕,翻出相册怼到她面前,“当然,夏组长要是不怕丢脸,我不介意做坏人。”
她凑近夏静,用仅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说要是陈默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和你这个前女友保持着暧昧不清的关系,还会配合你在人前人后上演相爱相杀的戏码吗?或者是我误会了,你和前男友只是偶遇,在酒店纯聊天的?”
夏静看清照片,脸色在顷刻间变得惨白,下意识要抢余之遇的手机。
余之遇迅速收手,“踢你出局是分分钟的事,只是那些低劣的手段,我不屑而已。夏静,做个好人吧。”
从夏静办公室出来,余之遇站在本组办公区域中间,掷地有声地说:“报道事故因我而起,我来解决。我解决不了,还有许总,有老板。你们只需要拼尽全力找到好的新闻选题,用优质稿件铺平自己的晋升之路。未来很长,要走得铿锵,靠的是真章。别搞旁门左道那一套,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一组记者原本因余之遇身陷报道事故都蔫了,深怕组长换人,自己成了没有亲妈的野孩子,此刻顿觉组长气场二米八,她们一个个抬头挺胸,吱愣起来。
二组记者则懵了,她们看向夏静办公室,期待公开被下了战书的组长站出来和余之遇正面刚一下。结果,那位办公室的百叶窗拉得密不透风,一派颓然之气。再看总编办公室,许东律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泰然自若地坐在办公桌前喝着咖啡。
众记者:“……”这聋让您装的,可真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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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上珠随余之遇出门,上车后她难掩激动地说:“没看出来组长你居然是掐架满级,文武双全的战斗机呢,就是崩了女神人设有点可惜。喛,你抓到夏静哪根小辫子了,怎么她就偃旗息鼓了?你没回来之前她有多趾高气昂,我特别想给你回放一遍。”
余之遇打方向盘转弯,头略微偏向驾驶座那侧车窗,“别乱给我立人设。”
叶上珠径自吐槽:“我早上来上班时的心情和上坟也没什么区别了,她居然还笑着问我是不是没睡好,怎么都有黑眼圈了?我想成为国宝不行吗?她也不怕手伸太长闪着腰!”她偏头看向余之遇:“组长你出手太轻了,我还是比较喜欢看她跪下认错!”
前面红灯,余之遇脚上略微用力,刹车踩得狠了点。
叶上珠被安全带勒了一下才闭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触及余之遇微凉的眼神,她自行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等灯间隙,余之遇才说:“我公然和夏静翻脸,为的是警告她别在我处理这件事时还在我背后捅刀子,以免事态扩大为网站造成更大的负面影响。我们虽同为组长,但她资历比我老,业务能力也过硬,我见到她都得称一声‘夏姐’,你有什么资本让人家跪下认错?她给你脸色,你且受着,等和她平起平坐时再翘尾巴不迟。”
这是为叶上珠好。毕竟她只是个小小的实习记者,真和夏静起了冲突,即便有余之遇护着,也讨不到便宜。
道理叶小姐都懂,却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实习期能不能过都是问题,还平级?组长你这不是朝我胸口扔刀子吗。”
余之遇反问:“那插疼你了吗?”
叶上珠煞有介事地捂胸口,做虚弱状:“心碎了无痕。”
余之遇被她夸张的样子逗得破功,偏头笑了下,没再损她。
叶上珠挠了挠头发,说正经的了:“事发之后,我查了下万阳药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