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之遇在事后问肖子校:“你最初就打定主意要与同业分享研究成果吗?”
肖子校坦言:“当时没有考虑那么多。”
直到经历一年多的研究,可喜地发现多种中药材的质量达到道地标准,肖子校萌生了在临水建立道地药材种植基地的想法。性格使然,在事情没有一定前,他不会对外宣扬,加之为了不让团队的努力付之东流,他也必须守口如瓶。尤其,他结合临水的贫困现状,更不能让这个项目落入其他药企之手。
肖子校的手不着痕迹地伸进她睡衣里:“临水的生态适宜仿野栽培,我根据研究数据提供技术培训,咨询指导,临水的农民则负责生态种植,田间管理,以此增收。”
换作是其它药企运作,必然以追求利润为第一要素,在用人方面,作为课题主持人,肖子校把控不了。唯有万阳来操盘,才能完全按他的思路走。尽管万阳必然为此投入大量的资金,但相比原料药均为道地药材的天然优势,一切都值得。
而临水地理位置偏远,交通不便,要在那建基地,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很多手续要办,一家民营企业独立运作会有诸多掣肘。中医大附属中医医院有自己的制剂生产线,对道地药材也有追求,肖子校促成了这一合作。如此一来,双方的资金压力都减轻了,事情更易操作。
至于数据共享,肖子校说:“资方得到了他们想要的道地药材,临水的村民变药农,有了增收渠道,我的同行们若再能从我的课题成果中有所收获,近而在道地药材研究方面少走弯路,是一举三得的事。”
至于他个人损失的利益……肖子校低头亲她:“我有了你,所失亦无碍。”
余之遇被他粗粝的掌心抚得轻颤了下,她拉低他睡衣领口,亲上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安慰我的。”
被未婚妻找到敏感处的肖子校脊椎一麻,手上不自觉用力,握得满掌。
余之遇轻哼了声,伸出舌头舔他耳后,低低唤了声:“……老公。”
肖子校眼底的火瞬间被点燃,偏头咬她细嫩的脖颈,从锁骨一路向上亲到嘴唇,抵着她,声音沙哑:“叫我什么?”
余之遇点点地啄他下唇,在他掌下轻喘着再叫一声:“老公。”
“嘴这么甜,我尝尝是不是吃糖了。”随着话音落下,他深深吻住她,将她软糯的娇吟声含进嘴里。
这一晚他极有耐心,衔住她的唇,吮着她的舌尖辗转流连,半安抚半诱惑。直到余之遇双眸雾气氤氲,他挺力占据。
余之遇难耐又满足地微仰头,紧紧含住他。
那瞬间传到四肢百骇的蚀骨酥麻令人无力抗拒,肖子校开始掀风兴浪,从书房桌案到客厅沙发,再一路纠缠到落地窗前,托住她,在万家灯火下,以站立的姿势又深又狠地用满腔的爱意凌迟。
……
杜涛说到做到,在次日便将声明发到了网上,他在声明中将祁南如何窍取了余之遇电脑中那些属于肖子校研究数据的过程写得清清楚楚,同时祁南以余之遇之名为中新发稿等事,他也一并做了陈述。他在声明的最后表示,自此退出中医药研究领域。
他寒窗苦读十多年,又在这个领域努力了十多年,因一时的鬼迷心窍毁了所有。
追悔莫及。
但他有勇气知错悔改,业界倒也没人嘲讽鄙夷,只觉惋惜。
中新医药在同一天也发了声明,称副总商女士在明知临水药材研究成果归属有争议的情况下,擅自对外发布建基地的消息,引发后续的报道风波及舆论风潮,引咎辞职。
这又是一则未经陆沉同意以公司之名发出的消息,商女士对儿子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插手公司事务,以后我只安心养老,你想怎么做我和你爸爸不再干涉。”
因为父母当年的过错,他失去了最爱的女孩儿,因为父母的擅作主张,他任总裁后的转型计划宣告失败。如今,他只剩下一个千疮百孔的中新医药。
陆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一夜,之后他去找了祁南。
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连杜涛都能被原谅,祁南作为始作俑者,成了众矢之的。
陆沉想到当年余之遇被自己母亲逼得走投无路,他还舍她而去,他欲为祁南承担些什么,至少,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提出解除婚约。
祁南让他陪她吃顿饭,等饭吃完,他们从餐厅出来,外面白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