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宁犹豫了下,慢慢伸出手:“我自己来吧……”
言行之无奈:“宁宁。”
岑宁抿了抿唇,惨兮兮地道:“你别动我,我害怕。”
言行之:“……”
僵持了好一会,最终还是言行之帮忙上了药。
岑宁把头盖在枕头下面,感受到他的手指沾着药膏探进来的时候,羞愤欲死。
为什么还能有这种操作……
下次,下次绝不能再让他得逞!怎么哄都不行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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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段日子,岑宁论文答辩通过,而后又完美的拿下了托福。她得知成绩的那天唐峥也正好办了离院手续,前段日子唐峥在张梓意的监督下坚持复健,如今走路已如常人。
言行之带着岑宁一起接唐峥出了院,把人送回大院后,两人一同回了言家。
这段时间岑宁也经常回言家,只是她常常回来吃了饭、见了人就离开,从未留宿。言家人也不拦着她,因为他们都明白,她会触景生情。
“宁宁啊,你真的打算出国读书吗。”饭桌上,陈姨不舍地道。
岑宁点点头:“前期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申请也递交了。”
“哎这可怎么好,以后你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谁照顾你啊。”
岑宁:“陈姨你别担心,我可以照顾我自己的。”
“可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让人放心,而且啊,你以后学业肯定非常忙,行之的工作也那么忙,你们都见不到面那可怎么办。”
一旁吃饭的言国丰闻言道:“出国好,宁宁有能力,好好学习将来更有出息。至于这儿女情长,放着也没人抢得走。“
“老爷子,话也不是这么说……”
“那怎么说?谁敢来跟宁宁抢。”言国丰看着岑宁道,“宁宁你放心,要是发生了这事我指定削了行之。”
徐婉莹闷闷一笑:“爸,要真有这情况好像也怪不得行之,要怪就怪那女孩子没眼力见。”
言国丰眉头一皱,十分严肃道:“怎么不怪他,招蜂引蝶就得怪他。”
岑宁:“爷爷……”
言行之:“爷爷说的对。”
岑宁:“……”
言行之嘴边一抹淡笑:“希望爷爷能好好监督。”
言国丰:“那还用你说。”
岑宁:“…………”
当晚,岑宁没有离开,这是她第一次在魏品芳去世后在小楼留宿。
夜深人静时,她坐在沙发上发呆,门铃就在这个时候响了,岑宁往大门那边看了一眼,只见门边的玻璃窗后,言行之朝她勾了勾手。
“你怎么还没睡?”岑宁开了门,意外地看着言行之。
“睡不着,大概是习惯你在边上给我抱了。”
岑宁睨了他一眼,眉眼弯弯:“我又不是抱枕。”
“你比抱枕好使。”
“……”
“在门口站着做什么,让我进去坐坐。”
“……喔。”
一个人坐沙发变成两个人坐沙发,言行之心满意足地搂着岑宁,总算觉得有点睡意了。
“大晚上的坐在这干什么?”
岑宁:“想我妈了。”
言行之低眸看了她一眼,只见小姑娘缩在他怀里,轻声道:“我从不了解她,一直以来,我都就觉得她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可是当她死去后我才发现原来自私的人从来都是我。”
“宁宁……”
“真的,对她我总是太想当然了。行之哥哥你知道吗,我以前觉得她无所事事天天就知道刺绣,可我却不知道她是为了我。刺绣不是她的喜好,她熬夜、每天不间断的做那些事,原来只是想给我多攒点钱。”
“那时她生气的把爸爸的相机砸了我便觉得她一辈子都不会纠正她的想法,所以我不理她不跟她聊,一心觉得她是我摄影路上的绊脚石。可是我却不知道,其实她早就已经理解我了,她偷偷看我的影展,给我准备了第一年留学的学费和生活费……”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太糟糕了,我从来没有试图去了解她。在这个世界上,我有了你,有了梓意,有了很多的朋友,可是她呢,从始至终就只有我一个人,而我还选择疏远她,一直到她死我都还在埋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