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啊?会不会是没发挥好呀?”
绿茶婊:“你说的是真的啊?哎,那我们姗姗被挤下来真是好可怜!”
“可不是!”耿直癌一听风向往她这一边倒,立马底气十足,“你们知道吗?她家里一看就是没什么文化的土大款,土得掉渣还以为自己是孔雀呢!”
另两人异口同声:“这又是哪听说的?”
“还用听说?我可告诉你,开家长会那天我亲眼看到了,梁溪她爸爸穿得那个衣服就是网上老吐槽乡下土豪老喜欢买的那个巴、巴什么牌子的。还有手上的大金表,你们注意到没?”
“嚯……”
“没怎么注意诶,你再讲讲!”
“啧,手腕粗细的表带,金光闪闪。现在还有谁这么戴啊,他不土谁土?”
三个人凑在一头探讨了半天,绿茶婊简单做了个总结:“也难怪梁溪成绩不怎么样,上一代就是没文化的土老板,指望这一代也挺难呢!”
“就是就是!”
梁溪本来也就随便听听,她向来不太关心别人在背后怎么说她。一听到话题转到了梁大伟身上,忍不住蹙了下眉。
等绿茶婊一做总结发表,脸就彻底黑了下来。
少女毫不犹豫从墙背后出来,当着三个人惊愕的面孔从两人缝隙中伸出手,一把把水龙头拧到最大。
水流哗啦啦一下蹿到最大,打在只有半掌浅的水池瓷砖上,像突然炸开的烟火一下子四溅开来。
塑料姐妹花三人围着水池子最近,一下子被溅起的水花喷了半身。
耿直癌尖叫着往后退了一大步:“梁溪,你干吗!你有病吗!”
另一边两人都没顾得上骂街,两手扯着衣角拼命往前抖,试图把还未浸湿外套的水花给抖落下地。
三个人一退开,梁溪身上也免不了被浸湿了一块。
她淡定地拧上水龙头,轻轻一甩小臂上的水珠,不紧不慢地回复道:“叫什么,我们乡下就是这么洗手的,大惊小怪。”
这么一说,几个人再蠢也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刚才背着人家说的坏话都被听了个全。
还是白莲花反应最快,柔柔一笑:“梁溪,我们刚才没恶意的。就是好奇随便讨论讨论。”
绿茶婊顺势给她戴起了高帽子:“对啊,你肯定不会计较这种小事的吧!”
不得不说,这两人阴阳怪气一唱一和的本事还是不错的。
想必之前董珊珊过来找她的麻烦也是被有心人煽动起来的吧。
梁溪嗤之以鼻:“这点小事,我当然不会计较。有的人啊,就喜欢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买不起大牌、戴不起金表就只能边吃柠檬边说别人土。毕竟除此之外,她们什么也做不了,你们说是吧?”
含沙射影,谁还不会呢!
两人明知梁溪在说她们,被抓包的尴尬还是迫使两人只好硬着头皮假装听不懂。
但耿直癌修为受限,一下子炸了起来:“你别以为我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像你们家这种有点小钱的土老板一辈子也就那么点格局!得意什么!”
“土老板怎么了?”梁溪轻嗤一声,“难道还不是一分一厘靠自己赚出来的?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
“老土还不让人说了……”
“嘴长在你身上,你喜欢怎么说随便你。”梁溪缓慢地抬起手,搭在对方衣领上轻轻一扯,微微眯起的眼睛中透露出不耐的讯息,“但手长在我身上,我想怎么做是我的事。”
“还有。”她收紧手指,往身边拉了一下,“在说别人格局怎么样之前,麻烦你先想想自己。不好意思了,在你们眼里不够格局又土得掉渣的我们家,起码还有点小钱。”
清晰的话语一个一个字往对方耳朵里灌。
梁溪慢悠悠收回手,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微微露出一丝苦恼的神色,喃喃自语:“好脏。”
“……”
耿直癌压根没注意到衣领上一排清晰的手指灰印子,以为她在挑衅,差点原地被气晕过去。
明明自己被揪了衣领,对方还丝毫不佳避讳地嫌她脏?!
在三人眼皮子底下,梁溪一点不收敛地摆出嫌弃的姿态,重新打开水龙头一根一根慢条斯理从指腹到掌心认认真真洗了一遍手。
冰凉的水流冲过指缝,带走了一些心里的躁郁。
她是个极其护短的人,尤其是对家人。就算梁大伟也不是个十全十美的爸爸,但容不得别人说一点他的不好。
她们梁家往上追溯确实不是根深叶茂、家大业大的人家。
从梁大伟这一代起,靠着拆迁款尝试着做起了生意,现在生意做大,在别人眼里可以说是一夜暴富的典型。
有人瞧不起是日常。
但她也容不下别人当着面指指点点。
论起来,她爸爸能靠着这笔款赚更多的钱凭的也是自己的能力,总比坐吃山空的那些人强多了。
凭什么看不起他?
梁溪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不爽地抿起唇。
***
一直到放学,塑料姐妹花也没再来找事儿。
倒是铃一响,她被董珊珊半道拦截了。
梁溪心情不大好,语气也不佳:“你又要干吗?”
“……不干吗。”
董珊珊背着书包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一副有话要说又吞吞吐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