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莳面对一群小子恶狼般的眼神,只是垂了下眼睫淡淡地说:“我不打。”
瞬时间,人群中发出一阵嘘声,喂猪上去就想推搡岑莳,手刚伸到岑莳面前,后者身型一偏,喂猪赶忙去上另一只手,岑莳盯着喂猪的动作精巧地躲开第二次,旁边人不自觉让开空地,喂猪不信邪了,两手并用,岑莳脚步微动,身型突然转到了喂猪的后方拍拍他的肩,笑道:“连我人都碰不到,还想从我手上拿球?”
喂猪气得刚想转身,岑莳直接出手压制住他的胳膊将他往地上一按,压下身子在他颈后处,道:“我不打球,不代表我不打人。”
说完将喂猪从地上猛地一拉,待喂猪再次站定后脑袋还嗡嗡地发愣,没明白过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琦在一旁捏了一把冷汗,真怕岑教练跟上次对待外面那群哥一样,一言不合就卸人胳膊玩,好在岑教练对自己的队员还算手下留情。
岑莳没再搭理喂猪,转而面向大家唇角一邪:“不服是吧?都有谁?”
日头当空,篮球场却一片寂静,有的人低着头,有的人愤愤地盯着岑莳。
他立在所有人中间,微微昂起下巴,脸上是睥睨不羁的神态。
即使在所有人都不服的情况下,依然平静地说道:“两天后,我会给你们一个机会,想要挑战我的可以把队排好。”
话音刚落,篮球队的人全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挑战是怎么个挑战法?
他们在起冲突的时候苏一灿去食堂接水去了,正好不在,等她回来的时候,风波早已消停了。
下午的时候,岑莳终于推来了篮球,开始进入球性训练。
自从那天过后,大家突然像找到目标一样,不仅训练起来更带劲了,就连私下都热火朝天地讨论到时候怎么完虐这个张狂的教练头子。
俨然,对抗岑莳让大家奇迹般地凝聚在了一起,就连那些小团体一时间都摈弃隔阂,开始商量起对策来。
这个转变让苏一灿感到很意外,她觉得一定是岑小弟的体贴感化了大家,毕竟这几天苏一灿看见他几乎都把好的让给了队员吃,她的学生就是这么懂得知恩图报。
……
篮球队的宿舍租了两层楼,一楼第一间是岑莳的房间,后面三间是队员的,考虑到苏一灿毕竟是女老师,和一群男学生住在一起不方便,所以特地将她安排在二楼。
厕所也是公共男女厕所,在澡堂那条路的西边,也要穿过那条小道,这几天夜里苏一灿能忍就忍,基本没去厕所,一来厕所环境的确不太好,二来大晚上的厕所那边就门口一盏黄灯,本来就阴森恐怖,结果这帮臭小子这几天非说厕所闹鬼,有什么白影子从厕所外面飘过,还说听到有女人唱黄梅戏,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有天晚上一帮小伙还被吓得鬼吼狼叫地跑回来。
对于他们的话虽然苏一灿是持怀疑态度,但真要她深更半夜一个人走那条道去厕所,还是有些瘆人的,奈何今夜她实在有些忍不了了。
苏一灿趿着拖鞋走到一楼,几个房间的灯都是灭的,她又总不能把学生喊醒陪她上厕所,就在她纠结之际,仿佛看到宿舍侧面有什么火星子一闪,她侧过身子就朝楼边走去。
岑莳在听见动静时已经将烟头踩灭在脚下,他转过头时,苏一灿也正好拐过来,月色下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对视着。
还是苏一灿先开了口:“你晚上不睡觉站在外面干嘛?”
岑莳45度仰望天空,幽淡地说:“睡不着。”
苏一灿一阵同情心泛滥,觉得这娃铁定想家了。
隔着几步之遥的距离陪他站了会,苏一灿终于忍不住了,有些尴尬地说:“既然你睡不着,不如…”
陪我上个厕所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苏一灿有些难以启齿,这大半夜拖着个男人陪她上厕所算个什么事?
去趟厕所以解思乡之愁?
第16章 Chapter 16 入V通知
苏一灿还在纠结要怎么拖着岑莳陪她去趟洗手间,然而她还没说出来,岑莳却替她接道:“去厕所吗?”
苏一灿点了下头,转身走在前面,虽然她没有再转头看他,不过她知道岑莳就跟在她后面,不用看应该也是双手抄兜那副闲散的样子。
不过才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她竟然已经习惯身后总是跟着这个小尾巴,这对于常年一个人生活的她来说,有种没来由的安全感。
到了厕所门口,岑莳便停下了脚步对苏一灿说:“在这等你。”然后便转过身去。
大山里本就寂静,夜里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靠近屋顶的地方大概为了透气用砖头搭得镂空的,风一吹还发出细微的呼呼声,着实有些恐怖。
但想到岑莳就站在外面,苏一灿的心踏实了些,可是踏实归踏实,很快另一个尴尬的问题便接踵而来了,夜里如此安静,里面一点动静难免传到了外面,苏一灿光想到脸上就一阵发烫,但生理问题战胜了其他因素。
她快速解决后走出女厕所,不太自然地看了岑莳一眼,岑莳也抬头盯她看了眼,两人不约而同撇开眼神,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尴尬。
苏一灿指了下女澡堂对他说:“我每天洗澡总能听见里面有动静。”
岑莳也侧眸看了眼抬脚转身:“去看看。”
他率先走进女澡堂,打开了手机照明,苏一灿也跟了进去,两人站在女澡堂中停下脚步,有细微的动静从某个地方传来。
岑莳侧耳倾听了一瞬,锁定方向朝里面走去,这个地方之前应该会接待一些单位团体,所以澡堂淋浴隔间不少,不过此次就苏一灿一个女的,她一般不会往里走。
到底有个大男人在,虽然环境依然阴森恐怖,但心里那种压迫感会减轻很多。
两人一直走到隔间最里面才发现那里有扇门,没有锁,轻轻推居然推不开。
苏一灿拍了拍岑莳对他说:“我来。”
然后她往后退了一步,穿着小短裤,扬起她的大长腿一脚蹬开了门,动作干净利落,岑莳看着她飒气的样子,默不作声在她身后弯起了嘴角。
然而当门被蹬开后,他们才发现这扇门后面堆得全是杂物,最上面勾着一个袋子,换气扇一吹,那袋子被灌满空气就会发出一种“呼啦啦”的声音,活像鬼叫,苏一灿深刻地怀疑之前那些小子说的黄梅戏是不是这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