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父道:“今年过年嘛,就喝一杯,不喝多。”
周煦对梁母说:“没事,我陪叔叔喝一杯。”
他说着,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在梁父对面坐下。
梁父开怀,忙喊梁筝,“筝筝,给阿煦拿个杯子。”
梁筝噢一声,去厨房给周煦拿杯子。
梁母给周煦端一碗红糖小汤圆出来,说:“不能光喝酒,得吃点东西。”
“谢谢阿姨。”
梁筝拿个杯子出来,她拉开周煦旁边的椅子,坐在他身边。
她拿过爸爸手边的酒来,给周煦倒。
本来就是小杯子,她只给倒半杯。
周煦本来就不太喝白酒。
梁父看着闺女儿,笑道:“筝筝,你也去拿个杯子来,今年过年,咱们一起碰个杯。”
梁筝笑,说:“那我可不喝酒啊。”她起身去厨房又拿两个杯子,再拿瓶饮料,笑着对母亲道:“妈,爸说今年过年,咱们一起碰个杯。”
梁母一下笑了,“都这么晚了,碰什么杯。”
说是这么说,却还是擦擦手,一起出来。
梁筝不喝酒,一个人倒杯饮料。
大年初一,凌晨一点多,外面还热闹,满天烟花,整片夜空都是明亮的。
四个人坐桌上聊许久,梁筝有些受不住困了,就趴在了桌上。
周煦在桌下拉住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她手指玩。
梁筝困倦得很,有些恹恹的,由着周煦闹她。
凌晨两点,梁母催着丈夫,“好了,筝筝都困了,明天再聊。”说着就起身,又对周煦道:“阿煦,你今天坐了飞机,也早些休息。明天我和你叔叔要走亲戚,就不管你和筝筝了啊。”
周煦起身,“好,您和叔叔也早些休息。”
“诶。”梁母应着,和丈夫回房间休息了。
梁筝还趴在桌上,困得眼皮都在打架了。
周煦重新坐下,看着趴在桌上的梁筝,他不由有些失笑,抬手揉她脑袋,“这么困?”
梁筝唔一声,转过头来看周煦,“明天你想去哪里?”
周煦看着她,想一会儿,说:“烟陲古镇?”
梁筝眼睛亮了亮,困意也没了。
她坐起来,笑问:“为什么要去那啊?”
周煦后背靠住椅子,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看一会儿,低声道:“你说呢?”
梁筝太懂周煦了。他这人平日里高冷得不行,实际上傲娇得很。上回去烟陲古镇,他们俩在补给站那里闹翻了,后来谁也没搭理谁,中午就坐车回去了。
梁筝当时不懂周煦生气的点。现在懂了,他那会儿估计是想和她讲话,可大少爷又拉不下脸,于是说要在江城玩,让她做导游。
可她当时一门心思只想和周煦保持距离,一路上都没和他讲话。大少爷被冷落自然不高兴,她那会儿脾气也大,两个人半句话不合,直接吵翻了。
如今想来,那一路上,周煦应该是怄着气的,以至于耿耿于怀至今。
梁筝好笑得不行,她拉住周煦的手,笑道:“周煦,你执念好重,你是不是现在还记着仇呢?”
周煦抬眼看她,不说话。
梁筝差点要笑出声来,她拉着周煦的手起身,边往房间走,边说:“那我们明天要早一点去,八点起床行吗?”
她说着进房间去,转身站在门口,面对着周煦,“你明天早上想出去吃,还是想煮东西给你吃?”
周煦看着她,说:“你煮。”
梁筝笑,“你不是嫌我煮的不好吃吗,唔——”
她话没说完,被周煦扣着手腕,拉进怀里,低头就吻住她。
片刻离开,他捏捏她脸,说:“我没说过这话,别给我乱安罪名。”
他说完揉下她脑袋,“睡了。”
说着便转身回隔壁房间。
梁筝唇角弯了弯,也转身回房,将门关上。
周煦回到房间,将灯打开。
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低头看一眼,几十个未接来电,他父亲打了两个,剩下的都是爷爷打的,周祺打得最多,二十几个未接来电,有二十个都是周祺打的。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手机就一直在振动,周煦嫌烦,直接调了静音。
他走去床边坐下,给周祺回了一个。
电话几乎是立刻就通了,周祺咋呼地叫,“哥!你去哪里了!”
“你有病?打那么多电话做什么?”周煦声音冷冷清清的,没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