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读你的感觉像三月,
浪漫的季节,
醉人的诗篇。
唔……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读你的感觉象春天,
喜悦的经典美丽的句点。
唔……
你的眉目之间锁着我的爱怜,
你的唇齿之间留着我的誓言,
你的一举一动左右我的视线,
你是我的诗篇,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
深情款款的美少年庞尔啊,一下成了我们女生的最爱!我们围拢着他,一首歌接一首歌地唱着,只唱到窗外已是苍茫的黄昏景色,车子驶入了已是万家灯火的江城市内。
车子进了军校,我听到身后有个男生叹口气说:“哎,现在女人都喜欢奶油小生了,像庞尔那样的,绝对得,吃香!”另一个淡淡地笑了一声,而后说:“你多虑了吧老兄。是大丈夫,真男儿,何愁没有红颜相许呢。”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头一个发感慨的是我的老乡廖凡,绝对得是他。而后一个,听上去怎么像是他的声音呢。
我不由回头望望。就是他,粗黑的双眉,犀利的眼神。这位大丈夫真男儿,正是那个雨中独行侠。是他,任天行。
有件事每天都在困扰我,就是我经常为找不到自己的宿舍而苦恼。军训期间,我们这一届的学员被临时安排在教学楼的三层统一住下。军校的这座教学楼说起来相当有名堂,据说是当年前国民党的交通部所在。外观看上去一派巍峨古朴,气度不凡。内里则堂皇精致,回字形的结构迷宫重重,去趟盥洗室出来就很可能走到楼道的另一方去了。我人本来就迷糊,这一下更是懵懵懂懂地反应不过来,夜间都不敢去上厕所,生怕误走到男生宿舍那头去。
4
因为是夏天,男生宿舍的门都大敞着,连个门帘都没有,所以在熄灯前短暂的洗漱时间里一旦走错路,很容易就能一眼撞见男生宿舍的乍泄春光,光着膀子或者穿着军用裤衩的男子汉们。一见有异性出现,他们往往夸张地“噢”上一声,两手捂住要害部位,几下飞奔到你看不到的角落里,或者干脆往床上一扑。对军校的治安之好,我的北京老乡廖凡在班务会上如此慷慨陈辞:“军校的环境绝对得好,就是那八个字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以前对这八个字只是字面意思的理解,这回,绝对得是有切身体验了。”
和廖凡一个组的朱颜把他的发言传达给了我。她一边嗑瓜子一边学了廖凡的口气说了:“你老乡挺能拽的啊。他跟我说,人家叶小米可是军人世家,绝对得根正苗红。知道人家为什么叫小米不叫大米吗?学问啊。人家小米的哥叫步枪。革命就是小米加步枪。”朱颜吐出一口瓜子皮接着说,“哼,是你告诉他的吧。看把他得意的。我看出来了,绝对得,他对你有好感。”这“绝对得”三个字好象很容易传染嘛。
我满面诚恳,老实回答:“是来军校报到那次,坐夜车聊天时瞎说起来的。他呀,绝对得是在试探你。我和他之间,虽然有共坐了一趟夜车的交情,但绝对得没有电流。你挨他近,接收电流最便利。绝对得有戏啊。”
朱颜和廖凡两个人在队列里的位置挨着,两个人身高接近,身材相仿,朱颜的短发被军帽一口,走队列的时候无论从后面还是前面看,真有几分雌雄难辨。听了我的话,朱颜当即给了我一飞腿。她个子高腿长,喜欢炫耀优美的腿部线条
“黑手”事件之后,后来好长一段时间,朱颜和廖凡两个人都不说话。这样一直到了前不久的那次夜间行军,两个人的关系才开始解冻。
夏夜里的一次军事地形学野外作业,朱颜和廖凡恰好分到了一组。那天考核的是夜间野外行军,学员们四人一组,黄昏时出发,在当夜12点之前完成行军,并且找到指定目标者才算合格。黄昏时分,新生们被大卡车运到了郊外的山野地带,而后就按组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