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怡妈妈,你终于来看我们了!快过来这里,教我们埋陶土娃娃。」
孩子们见到她好开心,丝毫不晓她内心的仓皇,拉她到后院玩陶土。
欣怡她从小就喜欢捏陶,孩子们也很喜欢她为他们捏的一个个可爱的陶娃娃,只是她今天真的没心情陪他们玩。
「乖,我改天再教你们好吗?」
「不行,就是现在!」孩子们缠著她。「欣怡妈妈难得才来一次,陪我们玩嘛!」
「对啊,欣怡妈妈,教我们捏娃娃啦!」
孩子们左一句「欣怡妈妈,」右一句「欣怡妈妈」,叫得欣怡心慌意乱,她还不是谁的妈妈啊!她连自己的生活都弄得一团乱,怎么教养一个孩子?
她好怕,她绝对不能生下这孩子,但,她能拿掉宝宝吗?那是一条小生命啊!
「若望神父在哪里?」欣怡问孩子们。
「好像在告解室吧。」
告解室?正好,她的确需要告解一番。
「你们先等我一下下就好了,我待会儿再来跟你们玩喔。」欣怡柔声哄孩子,也不等他们答应,便匆匆走向告解室。
一个中年妇人似是刚告解完毕,心满意足地走出来,欣怡打开门进去,见黑色 帘幕后一道人影隐约晃动,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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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我有罪。」
那人似是愣了一下,半晌,才扬起沙哑的噪音。「你有什么罪?」
「我……」欣怡坐在窄小的椅子上,不安地绞扭著双手。「神父,你不要太惊讶,我……我怀孕了!」
对方默然。
欣怡以为老好人若望神父吓呆了,连忙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跟那男人上床,而且那么刚好,一次就命中,我、我……唉,都怪我自己不好,那天不该心血来潮报名参加什么爱之旅,结果不但被人用力甩了,还欠了一大笔卡债……」她语无伦次地诉说来龙去脉。
那人听著,过了好久好久,才发表结论。「这真是我所听过最离奇的故事片了。」
他在嘲笑她吗?欣怡愕然,怀疑自己听见神父语气里藏著一丝笑意,连若望神你都不同情她?
她快疯了,又急又恼,「神父,我知道自己很蠢,可是请你……别取笑我。」
「抱歉……」他咳两声。「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欣怡顿了顿,突然觉得不对劲。「神父,你声音怎么了?怪怪的。」
「没事,咳咳。」他又咳两声。「只是喉咙有点不舒服。」
「是不是感冒了?你有没有去看医生?」欣怡焦急地问。
「我没事。」他好笑。这女孩真妙!自己的事都烦恼不完了,还有空替别人担忧?「你还是想想自己该怎么办吧!」
「我也……不知道。」欣怡惘然。「神父,请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才好。」
「这个嘛,照我说的话,把孩子打掉最好了。」
「什么?!」欣怡惊骇。她没料到若望神父竟是这种建议,堕胎可是天主教的禁忌啊!「神父,你不是说过吗?每个孩子都是天主所赐的,是最珍贵的生命。」
「是吗?我这么说过啊?」他喃喃,似乎有些伤脑筋。「可是不堕胎的话,难道你要把宝宝生下来吗?你一个人能抚养他长大吗?」
「我……大概不行吧。」欣怡对自己很没信心。
「那就打掉他吧!」
「那怎么行?」欣怡不觉抗议。「他可是一条生命耶!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孩子,虽然我不知道他投胎到我的肚子里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可只要我生下他,我一定会尽全力爱他,我一给他最好的,我会保护他,谁都不准嘲笑他,欺负他!」对,谁都不准,所有她受过的委屈与冤气,她绝不会让她的孩子来受。
「我要好好爱他,给他我的爱,我要告诉他,他是最好最好的,是我拥有最珍贵的宝贝。」欣怡噪音愈来愈细,忽地哽咽。
她怎么能拒绝自己的宝宝呢?怎么抛弃自己的骨肉?她该是最懂被人抛弃的滋味啊!
「神父,我真的不能说堕胎就堕胎,我想……我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想想。」语落,她抹去眼泪,仓皇离开告解室。
片刻,另一头也走出一个男人,他并不是欣怡所以为的老迈的若望神父,而是一个很性格、很潇洒的年轻男人。
他深思地目送欣怡离去的影,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温柔笑意。
「Dylon爸爸,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好久喔!」一个小男孩忽然窜出来,巴住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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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快,欣怡妈妈来了喔,我介绍你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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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欣怡为从天而降的烦恼慌得团团转时,存希正瞪著一个由快递小弟送来的麻烦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