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是你老婆,连你每月到底收入多少都不知道。她一个单身一个月就花五千,可是我呢,你把我当什么了,你的免费保姆吗?我不仅没花过你的钱,每月可怜巴巴的两千块钱工资,还要往这个家里倒贴。”
“话别说那么难听好吗?都是一家人,怎么叫倒贴?”
“你当我是一家人了吗?谁当我是一家人了?”
架就这样吵起来。夏一鸣并不擅长吵架,只是厌恶地看着江飞燕剑拔弩张的样子,仿佛不认识一般,重复道:“泼妇,泼妇!”
而撒完泼的江飞燕,又能怎样。她眼泪刷刷地流了一大把,气冲冲地跑出去,也不会有人追她。可是,又能去哪呢?在这个城市里,江一航是自己唯一亲人,以前,她将他那里当做娘家一样,受到委屈,遇到困难,都会跑去找他,可是,自从上次被薛紫岩嘲讽,她已很久没去了,再去,只会觉得尴尬。
一个人在街上游荡,直到夜色四起,又灰溜溜地回家。两个人都沉默地各占床的一边,冷风嗖嗖地钻到被子里,也钻到心里。
苏朵的身体一天天恢复,保姆也找好了,是一个叫静静的四川女孩,比那个小玉大几岁,已出来打工好几年,很懂事,沉默地做事,不多事,不多话。
有了保姆,苏朵轻松了许多,除了照顾孩子,也常常帮魏家明处理一些工作,虽然还没正式上班,但已俨然一个资深的老员工一般。最近,魏家明公司的产品,准备去北京参加一个展销会,他很看重这次会展,希望真正能为产品打出名声畅销海外。
两个人的接触,自然多起来。
暧昧离爱情,到底又多远?魏家明极尽暧昧之能事,烛光晚餐,鲜花美酒,车接车送,外加甜言蜜语,却从来不真正切入主题。在女人看来,主题就是未来,是婚姻,可是,大概在男人心里,主题就是性。她在网上看到一个有趣的黄段子说,“暧昧”两字,都是想日,只是一个假装有爱,一个假装有未来。
可是,她不想要假装的。所以,一直若即若离地和魏家明保持着有段距离,在某次下车时魏家明想吻她的时候,推开了他。
林墨再来的时候,将一份资料扔在苏朵面前:“看看吧!别再被男人骗了。这个魏家明,离过一次婚。”
“我知道,他说过。”
“发展挺快的啊!婚史都交代了。你还知道什么,他还有个脑瘫的儿子,一个离婚时净身出户的前妻,病孩子跟了前妻,离婚时,他一分钱也没给。我以一个专业记者,以我调查黑煤窑暗访传销窝点的专业素质告诉你,这些事,件件属实,你看看,这是个什么男人,你能指望一个对亲生儿子这么无情的男人,会给别人的孩子当父亲吗?”
“你调查人家干什么?你又给我说这些做什么?”苏朵安静地逗孩子,仿佛任何消息都不能惊动她。
林墨气急败坏:“我怕你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啊!你知道吗?现在有一种流行的说法,叫玛丽式爱情,就是说一些居心叵测的男上司,以爱情为名,与女下属大玩暧昧,目的就是激烈她卖力地为自己工作,自己还能坐拥美人,两全其美。你可别被骗了。”
苏朵淡淡笑着,与林墨玩笑:“哈!我都OUT了,又学了一个新名词,长见识了。亲爱的,谢谢你了,我记住了。”
话虽玩笑,但林墨的话,还是在她心里留下印记。
没想到,林墨所说的话,很快在苏朵与魏家明的下一次见面中,得到印证。
那天,刚刚交流完关于展会的想法,刚刚吃完饭,一个女人忽然冲进包厢,脸上是剑拔弩张的怒气,手里还抱着五六岁大的孩子。女人进来,将孩子一把放入魏家明怀中:“抱着你的孩子。我让你吃吃喝喝,你儿子没钱看病,你还有心情和女人在这里吃饭,你这种没有人性的畜生,怎么出门不让车撞死。”说着,一摆手,扫落桌上的碗碟。
魏家明瞬间变了一个人似的,又将孩子塞入女人手中,愤怒地斥责:“你疯了吗?滚,马上滚!我告诉你,我和你现在一点关系也没有。”说着,就将女人往外推搡,手中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苏朵胆战心惊。
女人挣脱着不走,扭头对苏朵嚷道:“贱货,我告诉你,魏家明这种男人,就是一头狼,你别指望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