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而母亲此刻坐在家中,满含期待地等待苏朵凯旋归来的消息。一看到苏朵比大雨将至还阴的脸色,老人的心里,就黯淡下来。
“一个破修电脑的,也敢说是IT行业精英,一个干活的,也敢说自己是干事业。就他那一毛两分钱,还要做财产公证,在上岛屁股还没坐热,就带我去一民工小面馆,点了两碗四块五的面,听他说一堆可笑的条件。我就这么廉价吗?妈!你的女儿就这么廉价吗?”
苏朵说得义愤填膺,母亲和林墨面面相觑,母亲心里的那份期待,也渐渐偃旗息鼓。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打道回府,临走的时候,对苏朵不无担忧,竟流了一把泪:“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管不了了。”
苏朵又安慰母亲:“妈!我知道你关心我,放心吧!有合适的人,我一定不会错过,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五章 情缘未尽,或是在劫难逃 2
江一航就这样再次从苏朵的生活中消失了。坐落在南郊的新房,苏朵再没有去看过一眼,放在中介等待出售;那一枚闪亮的钻戒,像一道刺眼的光束,扎得她眼睛生疼。就像是一场梦,不管是美梦还是噩梦,都会醒来。她装起戒指,下了楼。
江飞燕的屋中亮着灯,她穿着碎花睡衣来开门:“苏朵啊!快进来!”
不大的一居室,被江飞燕布置得很温馨,屋子里飘荡着班得瑞的曲子,茶几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漂亮的香石竹,炉上正煮着一壶花草茶,江飞燕将离婚单身女人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她给苏朵倒了一杯茶,坐下来:“尝尝这个,玫瑰花茶,美容养颜的。”
“你这里布置得真好!”苏朵环顾四周,由衷地赞叹。
“你来我这里,不是来参观我这陋室的吧?”江飞燕狡黠地笑笑,一语戳穿苏朵的心事。
苏朵拿出装在信封里的戒指和银行卡,低下头,嚅嗫着:“这个,请你帮我还给江一航!”
江飞燕接过信封,大约猜出是什么东西,说:“一航这方面我还是了解的,他不会在乎这些东西的。”
“他在不在乎是他的事!我还不还是我的事。”苏朵倔强地强调着,为自己内心深处那点隐隐的期待而感到汗颜。她知道,自己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来托江飞燕还东西,只是想知道,他的状况而已。
信封被江飞燕接过放在茶几上,她随口说道:“好吧!先放我这儿,这几天他和紫岩去云南旅游了,等过些天回来我给他。”
一语既出,江飞燕自悔失言,不禁吐了吐舌头。在前妻面前提起前夫和现任妻子恩爱出游,苏朵听了,心里怎会有好滋味。果然,灯影里,她看到苏朵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她又结巴地安慰苏朵:“对不起!我又多嘴了,你别多心!”
苏朵自嘲地笑笑:“怎么会呢?丈夫和妻子去旅行,这不是天经地义嘛!既然我们缘分已尽,他和新婚妻子恩恩爱爱,我应该祝福他才对。”
大大咧咧的江飞燕一点也没听出苏朵的言不由衷,苦口婆心地感叹:“是啊!你能这样想就好了。这人啊,要学会认命,一认命,发现很多事就简单了许多。”
“认命?”苏朵疑惑地看了江飞燕一眼,没想到这么悲观地话会从乐天的她嘴里说出来,她问道:“你认命了吗?”
“是啊!认命了。从前,我认为只有一见钟情缠绵悱恻的才叫爱情,上学时我看琼瑶的小说,每天幻想着自己是女主角,期待那些爱情故事能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身边那些凡夫俗子都入不了眼。后来在带团旅途中认识了颜阳,我被他身上那股落拓浪荡的气质吸引了,以为他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不顾家人的反对,和他结了婚,谁知道,才不出两年,他就和自己的模特……”江飞燕说起痛苦的往事,叹了口气,说:“唉!所以,我现在想通了,以后啊,就找个老老实实,踏踏实实的男人,平平淡淡才是真。什么风花雪月,才子佳人,都是虚的。”
江飞燕的前夫,也就是江一航曾经的小姑父,苏朵曾听江一航提起过,一个落魄的流浪画家,高高瘦瘦,常常睁着一双惺忪的睡眼,穿一件沾染着颜料的外套,有着模糊而困顿的理想,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是个极其边缘的异类,而江飞燕为了他,用尽所有的积蓄,帮他开了一间画室,他回报她的,是某天在画室里与**模特相拥缠绵的不堪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