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稳稳保持着前两名的岑野他们俩,依旧匀速。
“沛哥加油!”
“学神加油!”
观众席上摇旗呐喊的同学们, 目光紧紧追随着两个破次元同框的冠军热门选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妈呀,学神居然和邹沛速度差不多!邹沛可是出了名的体育好啊!”
“太刺激了,我第一次知道学神跑起步来也这么帅。”
“野哥还是人吗?!怎么体力也这么好,实名制羡慕他未来的女朋友!”
“咳咳,成年了吗?!车速飙得比校花的百米冲刺都快。”
“谁开车啦?我就事论事而已,你是污者见污。”
“都给我闭嘴,学神都听不到我们的加油声了!”
八卦声逐渐微弱,被声嘶力竭的加油声代替,来自不同班级的女生们站在凳子上,眼里哪儿还有自己班的选手, 双手扮成喇叭,大声为自己心里的男神呐喊助威。
这一刻,没有班级荣誉, 没有八卦撕逼,只要你和我都pick的一个人,咱们就是好姐妹。
草台班子的啦啦队喊得喉咙都快破了,但经过喧嚣人群传到跑道上时, 大概只剩下了不到五成。
而到了岑野这里,连一成都没有。
他闭了闭眼,耳畔是自己粗重的呼吸。
那些声音永远像是来自遥远的外太空,会被岑野自动隔开,他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呆着,也习惯了一个人走陌生的路。
世界多嘈杂,他不需要理会那么多。
但在这么多纷繁杂乱的喧嚣声中,岑野还是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嗓音。
他微微抬眸,在急促的喘息和沁着汗水的眼帘下,看到竹北站在操场内坪上,一边跟着他跑,一边挥舞着小红旗,大声说:“岑野!终点见!”
他本能蹙了蹙眉。
她怎么能不听话呢,膝盖本来就没好,今天又连续跑了那么久。
他下午去医务室,医生给出的建议是让她尽量不要剧烈运动,他已经做好了如实转达的准备,可当回来以后,看到少女站在赛道上冲他扬起的笑脸,岑野要到嘴边的弃赛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既然不忍心让她不开心,那就陪着她,保护好她。
岑野转过头,对竹北无声说了句听话,又极轻地摇摇头,示意她别再继续跟着。
竹北仿佛听懂了,乖乖停下脚,又对岑野指指终点,随即飞快转身,抄近道朝终点疾步走去。
邹沛从汗水里看到竹北和岑野的小互动,醋成了酸菜鱼,咬紧牙关,开始提速。
终点已经近在咫尺。
与此同时,跑在内道的岑野也开始借着最后一个弯道发力。
“学神加油!”“沛哥加油!”
在几近破音的呐喊声中,岑野和邹沛开始同时冲刺,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五米,一直到零。
沸腾的欢呼声即刻从四面八方簇拥过来,湮没了竹北声音。
“啊啊啊啊太帅了!”
“学神怎么可以这么man!最后冲刺时眼神man爆了!”
“到底谁是第一啊?!”
“不知道!不在意!反正学神永远是我心里的第一!”
岑野一一拒过女孩们递给他的水,抬眸,看向不远处的竹北。
她位置本来站得靠前,却被喧嚣的人群冲散,此时站在外围,手里拎着水和纸巾,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上前找他。
但不等岑野动作,少女已经迅速抬头,瞅准缝隙一点点地拨开人流,重新站到了他面前。
下一秒,轻柔的纸巾贴在了他额头,轻轻擦拭,还夹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清香。
“累吗?”竹北小声问他,耳朵和脸都有点发烫。
岑野无声笑了下,摇摇头,担心竹北胳膊举得吃力,微弯下腰,朝她的方向微微倾斜。
阳光裹挟着微风落在跑道,映出两道几乎合二为一的身影,一个站着,一个身子前倾,旖旎又安静。
“嘤......如果这俩人真没一腿,我把自己的腿剁下来给他们!”
“走吧走吧还看啥,一场运动会开成了失恋大会,哎,我们这群路人实惨。”
吃瓜群众们哭唧唧地捂着脸,透过指缝,一步三回头地悄悄退场。
邹沛接过一瓶水一口气灌完,又打开另一瓶,直接从头顶浇下,这才感觉心里酸不溜丢的感觉下去了点儿——虽然心里打算放弃是一回事,但当面看俩人发糖又是另外一回事。
艹,真酸,这水是醋做的吧!
“沛哥,结果出来了!”
“滚!”
赢了岑野又怎样,他不照样没能赢得竹北的心,邹·腌入味的酸菜·沛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沛哥,我滚回来了,这是你的奖状。那啥,你别生气,第二名也不错,岑野就比你快了0.01秒!”
艹!
妈蛋,情场失意,运动场也失意,他是不是得去寺庙拜拜转转运?!
邹·失意boy·沛带着一头腌入味的醋意,落寞地离开喧嚣的人群。
这场运动会结束,无人看好的二班成了最大的黑马,拿奖拿到手软,体委领奖时乐的哟,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个职务有了存在感。
与此同时,盖起数栋高楼的贴吧,讨论度最高的不是以微乎其微的优势打败邹沛的学神岑野,也不是包揽女生组数个第一的校花竹北,而是俩人的同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