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想推开他,拍打着男人的肩膀。「不……」然而这嘤咛的声音和无力的推 打,在男人看来,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催征的战鼓。
男人不再说话,他猛地把女人横抱起来,走向了床边。
我在千里之外的南方的一个机房里,湿热的空气让我有些烦闷。我用一把剥 线钳,剥开绿色的电缆皮,裸露出白色的芯。今天是妻的生日,妻现在在干什么 呢?
春日的首都,正是花儿吐芳的时候;在首都五环外的一间新房里,白色的窗 纱根本挡不住外面的无限春光。这个本适合春游的日子,新房的女主人却被强闯 进入的男人剥落了所有的衣衫,裸露着雪白的身体;她的大腿被男人用双手大力 地掰开,花瓣一般的私处,正挂着晶莹的露水,尽情地向老公以外的男人绽放。
当小洁下午带着她订做的蛋糕赶到我家时,雪和风已经衣冠整整地坐在那里。
虽然略微有些诧异,然而,敏感的小洁还是很快发现了雪的脸上那浅浅的桃 红,甚至在小洁的注视下,雪的眼神躲躲闪闪,红晕逐渐变成深红。
风却大方地招呼这小洁坐下,俨然他已经成了这间屋子里的主人。风让雪给 小洁沏一杯热茶,雪起身去了厨房,顺从得像个小媳妇儿。风得意地把嘴凑向小 洁的耳朵说道:「我早上就过来了……雪真是个尤物!」
客厅里瀰漫着一股儿洋葱和雌性荷尔矇混合的味道,隐隐地钻进小洁的鼻腔。
作为过来人,不用风说,小洁当然也知道这屋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吃过蛋糕,唱过生日歌,小洁告辞出来。风却没有跟着走的意思,他和雪把 小洁送到门口,就关上了门。在关门的一瞬,小洁看见了风得意的笑容,而雪则 满脸通红地低着头,不敢看小洁的眼睛。
当小洁下了一楼,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我家;客厅的灯已经灭了,从卧室 拉紧的窗帘缝里,漏出了微弱的灯光。
有人说,痛苦过度会让人感觉麻木。我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如果说上午我 还像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那么现在的我,就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只是在这张 麻木的大网中,有些痛苦的感觉浮现出来,让我感到自己仍在活着。
「所以第二天你就在QQ上问雪的感受吗?」我想起了雪忘记删除的那一句 小洁的留言。
「是的,但雪当时并没有告诉我很多。我只是后来从风那里瞭解到了一些情 况。」
沉默了一会儿,小洁接着问道。「哲,你觉得雪是个坏女人吗?」
我知道小洁想说什么,然而我无法说服自己。
「她难道不是吗?」我反问道。
小洁没有直接回答,她看着我的眼睛,再次问:「那你觉得我是个坏女人吗?」
「你……?我没觉得你是坏女人。」我如实地答道。也许小洁有些傻,也有 些小姑娘常有的小虚荣,但我真的一点都没觉得小洁有多坏,甚至我隐约地觉得, 我和小洁都是雪和风苟合的受害者。如果没有雪,小洁一定会和风继续着甜蜜的 爱情;如果没有风,我也依然会和雪幸福地走下去,共筑我俩的童话王国。
「可是,我也一样呀,和闺蜜的老公上床……」
「那不一样,因为你不是出轨,你未婚,有选择男人的权利。但雪不一样, 她有家庭,有老公,有女儿,她怎能对得住那一纸婚约?」我开始有点激动起来。
「是的,她有老公,可是你不觉得她的生活就跟没有老公一样吗?甚至还不 如……」我不愿意她再继续借此鞭挞攻击我,於是我冷冷地答道:「那这样就可 以作为出轨的藉口吗?」
和小洁的谈话就此僵住。我收回了手臂,转过身,默默地背对着她侧躺着。
小洁贴了上来,抱住了我,丝绸般光滑温润的身体摩擦着我的后背。
「哲,雪并不是一个坏女人。只是……有时女人的欲望,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更何况雪这么美,更会受到很多很多的诱惑,多到无法抵挡……」小洁幽幽 地说。
我不再答话。睏意一阵阵袭来,我在疲累中沉沉睡去。
当我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枕边人早已不在,只留下微微的余温。我披衣起床,餐桌上,是一份荷包蛋, 几个包子和一杯尚有一丝余温的牛奶。显然,小洁从外面帮我买回了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