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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可以抽一支烟吗?”
米夏抽出香烟。刀根接过香烟轻轻送到口边。
米夏用白细的手送过火来。
今晚,或许肯定要答应吧?那前来接头的谷端千三的后面肯定是河岛泰介。
也许他们抱着某种政治上的投机来正式邀请吧。总而言之,今晚一定要把条件、待遇、研究设施的内容、期限和对方的关心程度谈个透彻。
轿车没多久就进入了成城学园的大街。住宅区内十分安静。汽车发出的引擎声微弱得同衣服的摩擦声相似。
穿过一排很长的围墙,到了一处官邸。
看门牌也许就知道是谷端的家,然而门灯照耀下的门牌上是女性的名字,叫敦贺由希子。
简直忘了。
汽车滑进正门的停车处。
米夏先下车,然后推开门。
“请,大家都等着你。”
这是装饰堂皇的房子,整个屋顶是铜的,洋房却显得古色苍然,冕形灯照亮了几间房屋,房屋十分宽敞。地上铺了高级地毯,圆形窗户把房子衬托得近乎充满神秘感。谷端在里面的客厅里等候。
“打搅教授真过意不去。”
以前是上级,眼下地位发生了变化。谷端早已是十足的商人了。
“谷端,希望你的谈话要简单明了。我打算坚持每天早晨的慢跑,所以晚上要早点休息。”
“明白教授的意思。请坐下谈吧。”
谷端指了一旁的沙发。
“彼此都知其性情,为了吃饭和喝酒没有什么拘泥,所以就选了这轻松的社交之地。”
“真让你费心了,我不适合酒宴,能不能到外面什么地方去谈?”
刀根总对这带神秘色彩的房子有些放心不下。
“是的,不过还有些话要解释一下。这里不会引起人的怀疑,而且今夜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智子小姐、米夏小姐、来见见咱们的同事。”
除了陪同来的米夏之外,还有一位年轻的日本女子走来做到谷端旁边。这位上身穿黑色毛衣,下身套着黑色裙子的女子长得十分漂亮。
她自我介绍,名叫秋吉智子,是十天前曾出现在北海道的鸿之舞,与多田直志驾驶双奥托飞机降落在殿场的女人。刀根当然也听说过此事。
智子和米夏把装有烈酒的瓶子放在桌上,做喝酒的准备。
侧旁有一人边喊着欢迎边来到眼前,脸上带着文雅的微笑,她是一位成年的日本女人。
谷端赶紧说:“我来介绍吧。这是本办事处的敦贺由希子。敦贺女士在青山是经营宝石和服装以及合法证券,是我的贸易夥伴,被誉为日本服饰、宝饰界中的女皇。”
“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敦贺由希子脖子上和胸口处有珠宝装饰,身上穿着漂亮的印花服装,笑容满面的坐在刀根身旁。
刀根心情越来越不好受,她习惯于在马场上那些发暗的、砖瓦结构的帝国航空宇宙研究所中连续工作二十四小时的生活,却看不惯这些奢侈无度的酒席,以及女人的肉感剠激,顿时,莫名的怒火使他难以保持平静。
“来,喝一杯。”
谷端端起酒杯:“怎么样,好像是在下决心把?”
刀根无语,视线对着这些女人。
“哎呀,你用不操什么心呀,在这里的人是决不会把秘密向外界露出去的。”
“是吗?”
他懒心无肠地嘟哝:“那太费心了。”
“教授的烦恼我十分理解。但是,教授在日本研究的鈇合金研究没有得到正确的评价。不知我的看法是否有理?充其量日本的政治家和官僚阶层知道这种材料可以制造飞机的主翼端,而对鈇在宇宙工学和航空力学中起的重要作用并不了解。如果,先生还抱有对学问的良心和给予研究方面的热心的话……”
“尽管这样说,我还是日本人。是靠文部省的预算扶持起来的。让我暴露研究内容是……”
“是的,成功之处不正在那里吗?靠日本的官僚预算是发挥不了先生的能力。真是令人为之惋惜。学问常常是超越政治的。重重叠叠的政治体制和经济体制的错误忽视了先生,然而你的研究之花必定会结成巨大的硕果——”
“等等,请等等。”
刀根打断他那富有诗意的话题:“如果,我向那个V 先生讲出满意的答覆,具体的该怎么安排呢?”
“作为平常去的话,必须是莫斯科大学工学部会友教授。如果先生想参观更实际的实验装置,作为俄罗斯最得意的宇宙开发部门研究设施的负责人……”
“不,我听说的不是那样。如果决心已定,就可以做那样准备。是什么时候?答覆了再出发?”
“等回信少则也要一两天。出发的日子并不是要看天气如何,最迟不过一星期或者十天以内。假设顾虑到有各种不测之事的出现,当然最好越快越奸。”
“谷端,请梢等一下。”
刀根望着那有些发愣的表情:二星期或者十天?……太快了,难以置信。也请考虑一下我的立场,放心的是,身边的四个孩子已经成长为大人,都独立生活,夫人也过早去世。已过六十的身躯,还不知要寄放何方才能结束天涯孤独的余生。我的立场还是要回到日本。”
不完全像说的那样,刀根挂心的是谷端流露的出发不会受天气的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