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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听到多田直志说得刀根靖之是猎取的目标以来,我想到了亚矢子的处境。
刀根教授的境况也是刚听说的,但必须得马上转告亚矢子不要回青山公寓,那里潜伏着某种危险。我从北海道回来,并不是带着性的渴望去见亚矢子的。
从亚矢子的话中可以看出,敌人的势力还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危险。
这就好啦。但万万不可粗心大意。
亚矢子是刀根靖之的最小女儿。她还有四个兄弟,他们部各自成家立业。兄弟们在电脑企业中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姐姐嫁给一个银行的职员。只是亚矢子思想开放,追求生活自由,所以被刀根从家中驱逐出来。
从那以后,亚矢子听从刀根的劝告,同帝大工业学部助教举行了婚礼。可是结婚后她继续热哀于演出事业,于是便与丈夫发生了家庭纠纷。经过两年的争吵,双方只得用离婚形式解决,刀根教授对亚矢子十分不满。
亚矢子天生造就了一副自由开放的性格,谁也改造不了她。由于那桩离婚之事,亚矢子从此失去了亲人的援助和信任。在以前的代官山公寓里过着自由自在的单身生活。
以前的丈夫也住在代官山公寓,搬走后房间仍由她代替。我想那里可能还空着吧。
“还有些事情要同你商量,我暂时不能回我的家,你也最好不要回到那里去。”
“又要干什么事?”
“也许是一些准备工作吧。”
“那工作不该有什么危险吧。”
我的公寓在表参道。亚矢子在三年前就开始住在那里。但我一般因工作要远出时也不会预先告诉她。亚矢子也过着无拘无束的歌手生活。这对同居情人都有离婚的经历。
“短暂地谈谈这件事,代官山公寓你还在租用吗?”
“还领得到赔偿费,所以那里作为自己的别墅留着。”
“这样就好。今晚我们去那里。请在外面稍等片刻。”
我先离开饭店,在房子的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等待。
亚矢子大约在五分钟过后也出来了。
她脱掉演出服,换上黄色棉布T 恤。看上去是一位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两人在外面坐上计程车。
计程车朝代官山驶去。
“最近碰见了你父亲吗?”
“没有。自从与他的得意门生分手以后,我呢,还是过着那种像是推销饮料的演唱生涯。”
“由于与那个无赖男人同居,被你父亲彻底抛弃罗。”
“你所谓的无赖,我看是好人。”
这是极其正确的观察。
“你父亲还在干些什么?”
“没发生多大变化,在马场的研究室里整日郁郁忧忧的样子,经常骂文部省的家伙是混帐东西,扬言要结束试验专案。”
刀根靖之不是了解内幕吗?
第四章 猎取人头
猎取人头,就是初先将其本人不满现实的情绪作为前提。当然,要猎取眼下有名的刀根靖之的人头并非是件容易之事,要想完成此项工作,必须在没有他人的干涉下进行。
“为什么要关心父亲的事?”
“那是因为,”
我平静地说道:“我们好像感觉到了你父亲被什么国家注意到了。”
“那怎么办!”
“不要担心,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要他的脑袋。”
“这不是更吓人啦。”
亚矢子拍打着我的膝盖。
“抽时间还是回一趟家里,暗中探听一下父亲的情况。如果只是莫斯科大学外籍教授的正式招聘,我们这些第三者的猜测就不会有错了。我总感到在刀根教授的周围有一股势力在活动,并造成了一种危机。”
只字不提抢夺钻石之事,危机其实就指的是它。
“明白了。近期将找一个时间回家一趟。奸吧,今晚我们不谈父亲的事了吧。”
计程车已到了代官山的公寓。
亚矢子先下车,我紧跟在她后面。从后面开来的车擦过身旁,很快朝坡山驶去。
那辆深蓝色的车压着左侧车线行驶,冲到坡上顶点时在视线中消失了。
尽管闪过的时间很短,还是看到了那开车的是一位年轻女子,那张脸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特别是在附近碰上这位开车女子就更觉奇怪。
代官山是一座带欧洲色调红砖修筑的公寓。
赔偿费足种高级商品。大学助教的工资显然是不够的。看来在付出大额赔偿费的背后有亚矢子的父亲刀根出力。
两人挨紧着走进入口。
乘电梯到了四楼。
是四0 一号房间。刚一推开房门,很窄的专门用来脱鞋的地毯上发出一股铁锈臭味,上面有些湿润。
一边是白色的墙壁的尽头安放着一面横着的大镜子,就像杜鲁门总统的房间那样。紧紧被我搂住腋下的亚矢子映照在镜子里。
镜中的亚矢子朝我微笑。
外面响起一阵风声。
亚矢子仰起脸,开始用一种特有的眼光看着我。我相信,她在这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时刻发出的这种光芒是所有男人都抵挡不住的,我感到自己被一点点地吞噬,我的情感和意志已逐渐被消融。一种巨大的灼热的情感将他包容,随即点燃了人的五脏六腑,我低下了头,像进入了无限的水中。
“天荒,要我!”